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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胖那堆成小山似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菜到自己的碗裡,“明兒我們坐船去……”
她話還沒有說完,老爺就皺了眉,“後山的莊子不通船。”
“我知道。”珊娘笑道:“我記得鄰近的莊子那裡有個碼頭的,我們可以在那裡上岸,然後就近僱車去莊子上。就算是因著下雨路不好走,總比直接從梅山鎮趕車過去容易些。”
小胖聽了,立時一抬頭,晶亮著兩眼看向珊娘。
老爺想了想,道:“倒也可行。只是最近我沒空,怕是要過幾天才行。”
小胖眼裡的光芒頓時便滅了下去,看得眾人心裡一陣不忍,侯瑞便道:“我送他去吧。”
“你不上學了?!”老爺一瞪眼。
珊娘忙道:“不用你們。哥哥不能缺課,老爺那裡又有事要忙,倒是我們學裡的功課就那麼回事,缺個一天兩天的也不要緊,我陪他去就好。”
太太道:“這怎麼行?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珊娘笑道:“下個月可就是我十五歲的生日了,算不得是個孩子了呢。”
她的話尚未說完,就聽侯瑞在一旁咬著筷子笑道:“聽著怎麼像是你故意在提醒老爺太太,該給你辦及笄禮了呢?”
珊娘一呆。上一世她的及笄禮是跟著和袁長卿定親的儀式一起走的,並不曾單獨辦過,因此她一時都給忘了,十五歲該及笄了。她扭頭瞪了侯瑞一眼,沾著茶杯裡的茶水,就衝著他的臉上彈了過去,惹得侯瑞一陣竊笑。
五老爺則一陣發愣,忽然看著珊娘感慨道:“是呢,珊兒不說都給忘了……這看著明明還是一副孩子模樣,誰知竟都該及笄了……”又扭頭對太太道:“我們得給她好好辦一場及笄禮才是。”
太太點點頭,一臉內疚道:“是我大意了,竟忘了珊兒的生辰……”
珊娘原不是為了這個才提及生日的,趕緊擺著手拉回正題,道:“我的意思是說,要是老爺太太不放心,可以叫桂叔多帶幾個人送我和侯玦過去。有這麼多人護著,且還是在梅縣境內,不會有事的。”
珊娘這話卻是事出有因的。話說,自袁長卿走後,整個江陰府就很有些不太平,據說還是因為捐募會查訪冒領捐助的事引起的。之前就有傳聞說,捐募會清查貧戶是想借機剋扣捐助款物,如今那些款物都已經如數發放了,卻不知從哪裡刮出股歪風,非說很多該領救濟的貧戶沒有領到救濟,因此,除了有鐵血縣令坐鎮的梅縣外,外鄉外縣竟都紛紛傳出捐募會被所謂“憤怒的貧戶”給打砸搶了的事,且據說還有人趁機幹起了打家劫舍的生意。
老爺低頭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於是又隔了一日,桂叔果然僱來了船。這一次珊娘只帶了五福和李媽媽兩個出門,小胖也只帶了他的奶孃和隨侍的兩個小廝,桂叔倒呼啦啦帶了四五個膀大腰圓的家丁隨行。
珊娘先侯玦一步下了船艙,奶孃則抱著個包裹跟在她的身後。明明她和五福都平安地步下了臺階,可跟在她們身後的奶孃竟像沒注意到臺階一樣,險些被絆倒。見珊娘一臉詫異地望著她,奶孃忙一陣訕笑,轉身去了後艙。五福則趁機湊到珊娘耳旁小聲道:“昨晚媽媽家裡又來人了,好像是要她回去一趟。因著姑娘今兒要出門,媽媽就沒跟姑娘說。”
她原還想就著奶孃的事再發幾句議論的,忽然聽到桂叔和侯玦說話的聲音,便忙住了嘴,扶著珊娘在舷窗邊坐了下來。
侯玦跟在後面鬱郁地下了艙,見珊娘倚窗坐著,他過去撒嬌地靠在她的身上,抬頭望著她道:“老爺是不是再不會把姨娘接回來了?”
珊娘摸摸他的背,一時不知該怎麼安慰他才好。曾經她還想著,能不能改造一下馬媽媽,讓一家人始終都能和和美美的。可有些事,對一方有利了,就註定要對另一方不利,所謂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便是她再有心求全求好,也終不可能做到兩全其美。
“姨娘在那裡會不會受苦?”侯玦含著淚又道。
“應該也算不得是在受苦吧,好吃好喝的,還有人侍候著。”珊娘又嘆了口氣,如今她只希望侯玦不要受此事的影響才好,便又開著玩笑道:“其實我倒覺得,在莊子上要比在家裡好。早上可以睡個懶覺,愛什麼時辰起床就什麼時辰起,起來後想吃什麼就讓人給做什麼,可以隨著心願愛栽花就栽花,愛種草就種草,高興了還可以去塘裡釣釣魚,去莊子上溜達溜達,每天不用上學,回來也不用做功課,這麼想著,連我都要羨慕起姨娘來了呢。”
侯玦到底是個孩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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