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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媽媽回來時,果然像五福所說的那樣,淋得跟只落湯雞似的。珊娘此時已經上了床,便命三和五福去幫李媽媽收拾。不一會兒,三和又上了二樓,見珊娘沒睡,正撐著手臂看著她,便上前小聲稟道:“身上還好,沒傷,膝蓋上有傷,怕是媽媽在家裡跪過了。”
珊娘一陣皺眉沉思,然後問道:“可問出什麼沒?”
三和搖搖頭,忽然又道:“對了,媽媽手上的鐲子沒了。”
珊娘一陣冷笑,“不用說,肯定又被那人拿去當賭資了。”說著,狠狠地一捶床,“她怎麼就不肯離了那人?!”
三和嘆道:“媽媽是怕人說閒話呢。老話說,舌頭雖軟能夠壓死人的。”
珊娘又是憤憤地一捶床,“只有把那些話放在心上,那些話才能壓死人!可那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說的不相干的話,奶孃幹嘛要把那些不相干的人和話放在心上?!難道那些人在奶孃心裡,竟比我們還要重要?!”——同樣處於被人閒話中的珊娘實在理解不了李媽媽的想法。
自那一日後,袁昶興便總以一種怪異的(許他自己認為是深情)的眼神看著珊娘,直看得珊娘一陣毛骨悚然,之後對他就更是避之不及了。而袁昶興每回抓到她一個人獨處時,總會那麼酸不溜丟地留下幾句讓人很有遐想空間的話。以至於到最後,甚至都暗示她,便是她心裡有別人,他對她仍是矢志不渝……
說實話,珊娘被他的表現給弄蒙了。她實在理解不了他這麼做到底在圖謀著什麼,便是結合著上一世,她仍然猜不出他的用意。嫉妒袁長卿?那是肯定的,前一世她就知道他一直在妒恨著袁長卿的。可他來招惹她又算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他真以為她跟袁長卿之間有點什麼,所以想來挖袁長卿的牆角?!
——哈哈。珊娘覺得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過了端午,便到了梅雨季節,整個梅山鎮都籠罩在一片水霧迷濛之中。有時候偶爾放了晴,不到晚,肯定又要飄點小雨。等珊娘由著袁昶興想到袁長卿時,才發現此時已經是五月中旬了,而袁長卿似乎還沒有回來的意思。
直到這時珊娘才終於肯定,她終於把袁長卿此人給徹底甩到腦後了——如果不是袁昶興,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袁長卿還沒回來。
不過,最近令她煩惱的既不是袁長卿也不是袁昶興,而是她的奶孃。
珊娘發現,最近奶孃家裡來人找她找得特別勤快,偏不管珊娘怎麼問,奶孃那裡只不肯吐實,珊娘又實在不放心奶孃,便偷偷委託桂叔幫著打聽一下奶孃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然後她才知道,奶孃那好賭的丈夫在外面欠了好大一筆賭債,天天逼著奶孃給他拿錢還債。
所以,當那天她放學回家,看到那男人又來糾纏奶孃時,火冒三丈的珊娘一時沒忍住,當即命門僮拿門槓把那男人打跑了。
而這一幕,恰叫路過的袁昶興看了個正著。
☆、第七十九章 ·綁架
因著連日的陰雨,侯玦想去莊子上看他姨娘的事,就這麼一直耽擱了下來。
小胖墩原就被他姨娘養得有些懦弱,突然遭遇這種事,小傢伙就更是惶惶不安了。原本見人總是一臉笑的他,漸漸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消沉。連那圓鼓鼓的小臉蛋,也都迅速地消瘦了下去,看得家裡人不免一陣擔心。
在表達情感方面,五老爺一家其實都很笨拙。太太表達關愛的方式,就是不停地給小胖的碗裡夾好吃的。侯瑞的方式比較中二,不是悄悄伸手去扯小胖一下,就是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腳。若是以前,小胖早哇哇大叫著跳起來告狀了,如今他卻只是無精打采地往旁邊避了避,整個人始終都是那麼蔫頭耷腦的。
老爺看了一陣心焦,可他更不是個會安慰人的,只猛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喝道:“哭喪著一張臉做什麼?又不是不許你去,這連著陰雨,莊子離鎮上又遠,難道放你一個冒雨去?!”
小胖嘴裡含著太太硬塞過來的雞腿,那眼淚一時沒忍住,就這麼啪噠啪噠地掉了下來。
太太先是被老爺這動靜嚇得差點跳起來,後又看到小胖落淚,頓時亂了手腳,一邊給小胖擦著淚,一邊責備地橫了老爺一眼。老爺立馬蔫了下去。等珊娘感覺到四周一片安靜時,抬頭一看,就只見她家老爺太太還有她哥哥,三人都以一種巴望的眼神在看著她。
珊娘默默一嘆——“巧者勞而智者憂”,果然古人誠不欺我。她這裡一心想把自個兒往個遊手好閒處養著,偏家裡人一個個都把她當個管家婆似地指望著!
“要不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