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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不在家,草兒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且還總打聽著梅歡歌的去向,林如稚這才動了疑。而當她把她的疑心換了調…笑的口吻跟梅歡歌說時,梅歡歌卻很不以為意,笑話她是多心了。那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大概真是多心了,直到今日事發。
今兒她原回了一趟孃家,可因家裡突然來了訪客,她便提早回去了。等她回到家才知道,梅歡歌今日不知為什麼也提早散了衙,且正好草兒也來了。聽說梅歡歌在花廳上招待著草兒時,林如稚心裡雖覺得彆扭,可也沒往深處想。直到她走到花廳那裡,看到原該在花廳上侍候茶水的婆子竟遠遠站在大太陽底下,且看到她之後,那婆子的臉色簡直可以說是大驚失色,竟轉身就要往花廳過去。
起了疑心的林如稚豈肯讓她逃脫,命人拿住那婆子,她則一個人躡了手腳,悄悄潛到後窗處一聽,頓時便氣炸了肺腑。
只聽梅歡歌在說著:“你想叫我如何?”草兒則哭著道:“我原不想叫你如何的,只想叫你知道我的心。可如今我卻受不了了,我想要日日能夠看到你,只要姐姐點頭,我做小也願意的……”
長這麼大,林如稚哪裡受過這樣的氣,立時不管不顧地衝進花廳,把那不要臉的兩個人砸了一身的茶水,便哭著跑了。想著她母親原就不同意這門親事,是她瞎了眼竟看上了梅歡歌,她沒臉面去找她母親哭訴,便跑來找珊娘了。
聽了前因後果,珊娘不禁一陣呆怔。雖然之前在梅山鎮時她就認識了梅歡歌,可說到底她跟他並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接,直到他娶了林如稚後,兩家來往多了,她才對梅歡歌認識更多了一些。那時候她還曾跟袁長卿感慨過,說世情易變,人心易變,偏這梅歡歌看著竟跟少年時沒什麼變化,竟還是當年從孤貧院裡出來的那個純樸模樣。袁長卿也曾悄悄評點梅歡歌此人應該更合適接了林二先生的衣缽,做個教書先生,說他的性情並不適合官場……卻想不到,以為不會變的梅歡歌,居然這麼快就迷失在京城的花花世界裡了!
珊娘一陣義憤填膺,咬牙切齒地把梅歡歌一陣痛罵。正罵著,毛大進來回稟,說是梅大人來接梅夫人。
珊娘立時喝了一聲:“打出去!”一頓,忙又道:“等等……”
她還沒說完,林如稚便慌張地抓住她的衣袖,抬著那紅腫的雙眼,拼命搖頭道:“我不見他,我再也不要見他了!”
珊娘趕緊抱住她,安撫地拍著她的肩道:“我不會讓你見他的!可我卻是要見一見他!我還要看看他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再不濟,總要有人替你罵一罵他,出出氣才好!”
珊娘怒氣衝衝地來到前廳時,就只見一身狼狽的梅歡歌正在前廳裡來回踱著步,那月白色的袍襟上,印著一塊明顯的茶漬——顯然就是不久前才被林如稚給潑的。
看到他這明顯焦急的模樣,珊娘忽地一眨眼,壓抑下怒氣,拿出陪袁家老太太演戲的本領,硬是擠出個笑容來,對梅歡歌道:“喲,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阿如呢?沒跟你一起來嗎?”
梅歡歌一怔,呆呆望著珊娘道:“阿如沒來?”
“啊?”珊娘裝著傻道:“沒來啊。”
梅歡歌急得一陣搓手,道:“那她還能去哪?”說著,衝珊娘草草一拱手,道了聲“打擾”,轉身便要走。
珊娘冷笑一聲,默默看著他的背影沒吱聲。
梅歡歌才剛要轉過影壁,一抬頭,驀地看到在門廳里正往這邊張望的毛大,他忽然反應過來,回身看看珊娘,又急急跑回廳上,向著珊娘一躬到底,道:“姐姐莫要騙我了,我知道她在你這裡,還請姐姐行個方便,叫我跟她說兩句話……”
“說什麼?!”珊娘冷笑道:“休妻,還是和離?”
梅歡歌嚇了一跳,忙擺著手道:“誰說的?!”
“那就是要納妾了!”珊娘頂著他的話道,“你可是這主意?!”
“我、我……”梅歡歌一陣詞窮,又急得一跺腳,道:“不是這樣的,阿如誤會我了!”
“誤會你了?!”
“是的,她誤會了,我跟草兒沒什麼的,是她多心了!”梅歡歌急道。
“這麼說,是阿如聽錯了,草兒沒有給你做小的心?!”珊娘再次截著他的話道。
梅歡歌忽地不吱聲了。
珊娘便知道,這應該是實情了。她忍不住一陣冷笑,道:“那你倒說說看,你跟草兒是怎麼回事。”
“我……她……”梅歡歌一陣吭吭哧哧,直急得一陣臉色赤紅,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急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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