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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舅母劉氏也跟著老太太從屋裡出來了,見英姑抹淚,便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珊娘,對眾人笑道:“有話進屋慢慢說吧,外頭冷。”
袁長卿這才回過神來,忙鬆開老太太,回頭拉過珊娘,對老太太笑道:“姥姥,這是您外孫媳婦,閨名叫珊娘,在家排行十三,您也可以叫她珊兒。”
珊娘忙上前跪下,才剛要行禮,便叫老太太一把給拉了起來。
直到這時珊娘才知道,為什麼武藝不弱的袁長卿能一下子被老太太給拽起來。別看許老太君如今已是六旬之人了,那手上的力氣竟大得出奇。
“起來,”老太太一把拉起珊娘,又飛快地將她上下掃了一眼,只簡潔地說了句,“進屋說話。”便放開她,轉身拉過袁長卿,腳下飛快地進了屋。
袁長卿扶著老太太上臺階的同時,扭頭看了珊娘一眼。
這一眼,頓時落進了老太太的眼裡,於是她也看了袁長卿一眼。
其實才剛袁長卿如此詳盡地介紹珊娘時,老太太心裡便知道,她這一向內斂的外孫,若不是對這媳婦兒特別滿意,怕是不可能這麼多話的。只是,和所有的長輩一樣,便是小輩們再怎麼精明幹練,在長輩眼裡他們都是孩子,甚至是沒有行為能力的孩子。因此,老太太寧願透過自己的眼去觀察珊孃的行事為人,而不是根據袁長卿的喜好做出判斷。
當然,老太太這一眼的意思袁長卿也充分理會到了。於是他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珊娘一眼,眼神裡帶著幾分不明顯的擔憂。
珊娘卻一直默默低著頭,都不知道他連看了她兩眼。前世時她曾刻意想要討老太太的歡心來著,可碰了無數回的壁後,她對老太太也就近而遠之了。雖說如今換了一世,她仍覺得最安全的辦法還是繼續保持近而遠之的好,於是她才一直垂著頭裝乖順。
進了屋後,袁長卿將老太太送到上首坐了,然後回頭招呼過珊娘,二人正式給老太太見了禮,又敬了茶。老太太略帶冷淡地點了點頭,對袁長卿道:“我們才剛到,所有行李都還沒開啟,見面禮後補吧。”
一般來說,便是這種猝不及防的場合下,若是真心想給見面禮,隨便身上掏件什麼東西也是個意思,若是不給,不是不願意給新娘子這個臉面,就是對這樁婚事表示不滿。
老太太說這話時,刻意觀察著珊孃的反應。偏珊娘那裡早知道她不會得到什麼好待遇,因此只裝著乖順垂著眼。而老太太見她臉上既沒有露出什麼不滿,也沒有什麼忐忑的神情時,心裡不禁一陣驚訝,想著這孫媳婦要不就是心大,要不就是城府深,便扭頭問著袁長卿道:“你媳婦兒多大了?”
珊娘抬頭看向老太太,見她是看著袁長卿在發問,便又垂下頭去。
袁長卿道:“十六了。”又道,“八月裡的生辰。”
他這裡問著一句答兩句,顯然是在暗示老太太不要刁難了他媳婦兒。老太太看他一眼,,然後又扭頭看向珊娘。才剛她故意看著袁長卿問珊孃的年紀,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見珊娘便是面對她的故意怠慢,都沒有急著在她面前賣好,老太太倒忍不住一陣暗自點頭——至少這丫頭是個穩得住的。
於是老太太看著珊娘又道:“可有讀過書?”
珊娘再次抬頭看向老太太,見老太太這一回是看著她在問話,她這才開口回道:“在梅山女學裡讀過幾年。”
“是女學裡連著好幾年的魁首。”袁長卿忙搶著道。
他話音一落,劉氏和英娘就都笑了起來,連珊娘都忍不住紅了臉。英姑上前在袁長卿的背上拍了一巴掌,笑道:“這麼急著護住你媳婦做什麼?怕我們吃了她怎的?”
袁長卿不禁也紅了臉。
老太太則看看英姑,道:“你先去換了這身衣裳再來吧,一身的土。”
袁長卿他們過來時,英姑他們也才剛到。聽到下人的稟報,她都沒來得及進屋換衣裳就轉身接了出去。英姑低頭看看身上的衣裳,見果然已經不能見人了,便忙答應著出去了。
而便是接到袁長卿的暗示,老太太仍沒打算給珊娘什麼優待,依舊把她丟在一邊,只一句又一句地問著袁長卿婚禮的過程,然後又言簡意賅地表達了一通他們老倆口對這樁婚事如此倉促的不滿,“雖說你姓袁,你的婚事由不得我們插手,可你身上好歹還有我方家一半的血脈,明兒我倒要去問一問你家老太太,連個婚禮都不讓我們參與是個什麼道理。”
“那個,”袁長卿抬手一抹鼻尖,帶著幾分赫然道:“因京裡出了點事,那個……婚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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