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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站著這麼個養眼的人兒,也由不得她那雙“知慕少艾”的眼不受控制地往人家身上瞅。
她這裡尚未收回視線,就聽到林如稚在那裡搶著道:“哥哥是不知道,我十三姐姐的字,寫得跟個男兒一樣,那叫一個殺伐決斷,一點都不帶拖泥帶水的!”一邊說,她手裡一邊還比劃著一個刀劈斧砍的英姿。
珊娘忍不住就笑了,又推了她一下:“你這是在形容我寫字呢,還是在說我拿刀砍人?”
“嗐,就那麼個意思嘛。”林如稚抱著她的胳膊又是一陣憨笑。
三人說笑著上了那高高的講臺。此時講臺上早放置了桌椅筆墨等物,這會兒袁長卿的面前攤著一本賬冊,手裡提著筆,已經在寫第二張籤條了。見他們上來,他只略一抬眸,又垂頭繼續寫他的了。
林如稚說不肯動筆便打死不肯動筆,只願意給諸人打下手。林如亭也不逼她,對珊娘做了個“請”的動作,自己從袁長卿那裡拿了一本賬冊,走到另一張桌子邊去寫籤條了。
珊娘略一猶豫,也走到袁長卿的桌邊拿了一本賬冊,那眼卻是趁機往袁長卿正寫著的籤條上瞄了一眼,然後抿唇一笑。
袁長卿卻忽地一抬頭,幽深嚴肅的黑眸看得她飛快地斂了笑,一低頭,抱著賬冊走開了。他這才重新低下頭去寫他的籤條。
珊娘暗暗衝自己做了個鬼臉,轉身走到另一邊,翻開賬冊,才剛拿起筆,林如稚就過來對她悄聲笑道:“我知道你在笑什麼。再沒想到,我這死板周正的袁師兄,這麼大一個塊頭,竟是練得一手秀氣的簪花小楷吧?”
珊娘又是抿唇一笑,並沒有接她的話茬,低頭拿過一張空白籤條就寫了起來。
袁長卿的字跡,她自是再熟悉不過。當初她也沒想到,看著這麼方方正正的一個人,居然寫著一手細膩的簪花體。倒是她,明明人人都說奸滑似鬼,卻偏愛那方正雄渾的顏體。
這三人各自默默寫著籤條,林如稚則跟個監考的先生似的,時不時走到那三人的背後,一會兒點評幾句幾人的字,一會兒幫著他們把寫好的籤條收到一邊。那林如軒帶著人,抬著幾隻箱籠進來時,便正好看到這樣一幕,因笑著打趣他們道:“喲,還是我們家阿如有本事,你這是在出題考這三個魁首嗎?”
林如亭忙擱了筆,走到講臺邊問著他:“東西可都清點了?可別漏了哪件。”
林如軒三兩步跳上講臺,笑道:“我辦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又湊到袁長卿面前看著他寫的東西道:“你們在做什麼?”
林如稚手裡正拿著珊娘剛寫好的一摞籤條,便搶著把他們眼下正在做的事說了一遍,又將那籤條分了一半塞給林如軒,道:“已經寫了不少了。三哥來得正好,我們先去貼吧,還得一個個對照著找實物呢,這可不能弄錯了。”
林如軒低頭看看手裡的籤條,忽地就是一眨眼,“這字,夠凌厲的。”又抬頭問林如稚,“這是誰寫的?”
林如稚回手指向珊娘。
林如軒一陣詫異,“你?!真是你寫的?”
不怪林如軒置疑,所謂“字如其人”,他的印象裡,這侯十三精於算計,那寫出來的字自然應該像她的為人那般圓通滑潤才是,卻不想竟如此稜角分明。
而,便是別人不明說,只要不是傻瓜,多少總能察覺到他人對自己的感觀。珊娘自然能夠感覺得出林如軒對她的不喜,便停了筆,抬頭一彎眼,笑道:“當然不是,是我偷來的。”
林如軒一噎,不由看著她一陣瞪眼兒。
林如稚則毫不客氣地哈哈大笑起來。
珊娘抿著唇,將寫好的籤條挪到一邊,伸手又拿過一張空白籤條,一邊寫,一邊自己也忍不住地笑。
那邊,袁長卿抬頭看看他們,卻是忽地拿著筆向珊娘走了過來。
感覺到他的動靜,珊娘一陣詫異,抬頭看向他。
只見袁長卿走過來,先是看她一眼,然後低頭看向那些已經寫好的籤條。頓了頓,又抬頭看了珊娘一會兒。就在珊娘以為他也要點評上兩句時,他卻是忽地一轉身,一言不發地重又回去寫他的籤條了。
看著他的背影,珊娘默默一錯牙——這袁長卿,也不知道是被誰慣出來的毛病,有話就說,有屁倒放啊!這般看一眼就走,什麼意思?!前世她是瞎了狗眼了,才被這悶葫蘆鬱悶了一世!
珊娘深吸一口氣,決心不被那鋸嘴葫蘆影響了心情,忽地一扭頭,低頭繼續幹自己的活去了。
因此她沒看到,林如軒吃驚地看了一眼回到書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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