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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珊娘有個好處,便是決定去做的事,她一定會盡力去做到最好,哪怕她不明白林老夫人這是圖個什麼。
好在此時那募捐會的籌備工作已進展了大半,且林老夫人當珊娘還是個孩子,只給她和林如稚交待了一些較為簡單的文字工作——不過是謄寫賬冊,把各處捐來的物品清單做個分類登記而已。
這項工作是在林老夫人的書齋裡完成的,故而除了林如稚外,珊娘就再沒看到第二個人,以至於她以為被老夫人叫來幫忙的只有她倆。直到謄寫完賬冊,老夫人叫她們將賬冊送到講學堂去,珊娘才知道,原來其他人都在那裡忙碌著。
從書院的山門進來,迎面便是一座頗為氣派的三層重屋樓宇,恰如鋼刀一般,將左右兩側的男女學院分為涇渭分明的兩片。這,便是那大名鼎鼎的梅山講學堂了。
這講學堂是梅山書院男女兩個分院唯一共用的一處教學場所,每有那大儒名宿過來講學,都會在這裡公開授課。而梅山鎮每有什麼大型活動,比如募捐拍賣會,也常常會借用這裡的場地。
來到大講堂門口,珊娘探頭往內一看,那頭一眼,便正好看到講學臺上,林如亭和袁長卿正跟一個女學的先生說著話。講臺的周圍,還圍著一些招募來幫忙的女學學生們。
今兒林如亭換了身月白色的儒衫,袁長卿則是一身鴉青。這一深一淺的強烈對比,襯著那兩張一嚴峻一溫暖的俊顏,看得那位已頭髮花白的女先生都忍不住一陣眼冒紅心,又何況這幫青春年少的女弟子們。
林如稚看了不禁一撇嘴,拿肩撞著珊娘道:“紅顏禍水。”
“明明是藍顏禍水。”珊娘笑道。
二人對了個眼兒,頓時一陣偷樂。
這大講堂共有三層,中間挑空,一樓的正中間築著個高高的講學臺,二樓三樓都是聽講的迴廊。那些收集來的捐贈物,便會被放置在樓上的迴廊裡先供人參觀,然後再進行拍賣。
林如亭和袁長卿恭送女先生和那幫女學生們上了樓,一回頭,恰正看到珊娘和林如稚從門外進來。林如亭忙下了講臺迎了過來,從她們手裡接過那疊賬冊,看著珊娘笑道:“辛苦了。”
那溫暖的笑容,一時幾乎晃了珊孃的眼。
林如稚見她哥哥只看著珊娘道“辛苦”,便故作不滿地一踮腳尖,堵在她哥哥面前笑道:“就只給十三姐姐道辛苦嗎?我也很辛苦的!”
於是林如亭從善如流地拍拍她的頭頂,笑道:“阿如也辛苦。”說得三人一陣笑。
直到此時,那仍站在講臺上的袁長卿才抬腳向他們走過來。
珊娘只作沒注意到那邊的動靜,問著林如亭道:“可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
林如稚也道:“敬請差遣!”
林如亭看看她倆,笑道:“那就又要對你們道一聲辛苦了。我們正在寫籤條,就是把那些捐贈人的名字,一一拿彩籤標註了,貼到捐贈物上。”頓了頓,他笑眯眯地看向他妹妹,“所以,我們缺幾個寫籤的人。”
“什麼?!”林如稚一聽就哇哇大叫起來,“寫籤?!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一筆字爛的……”
說話間,袁長卿過來了。他默默看了一眼林如稚和珊娘,從林如亭的手裡接過那疊賬冊,然後一轉身,重又上了講臺。只是,在他轉身的瞬間,他的眼彷彿不受控制般,又飛快地從珊娘身上一撣而過。
雖然他那裡只那麼短暫的一撣眼,珊娘這裡更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但……
便是再怎麼看開看透,作為曾跟某人有過一腿的某人,在某人在場時,身上的某根神經仍會不受控制地產生一些過敏反應。因此,當那邊那人不明顯的一眼掃來時,便是這邊這人沒跟那邊那人實實對上眼,這邊這人的心裡仍是虛虛地打了個顫兒……
抱怨著的林如稚扭頭看了一眼珊娘,卻是稟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信條,反手就把珊娘往她哥哥面前一推,道:“讓十三姐姐寫!十三姐姐寫得一手好顏筋,我就只管幫你們貼籤條就好!”
珊娘一個沒防備,竟險些被她推得撞到林如亭的身上。
幸虧林如亭及時後退了一步。
珊娘好不尷尬,回手就報復地推了林如稚一把。林如稚自知闖禍,衝她憨笑著吐了吐舌。
林如亭則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仍是笑得那麼斯文有禮,看著珊娘道:“原來十三姑娘練的也是顏體。”
一個“也”字,叫珊娘忍不住又多看了林如亭一眼——便是現在的她並不想沾那些情情愛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