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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父親!您別叫府醫來,千萬別啊!”
他患的病一旦叫人知道,平西侯府的顏面,就蕩然無存了。
一股急劇的瘙癢襲來,他忍不住朝身下狂撓。
撓的太過用力,致使他白色的中衣上頭,都帶上了血痕。
平西侯看清了他撓的位置,連忙向後退了一步。
“你……你是不是得了,和你大哥一樣的病?!”
汪傑人窘迫得不敢抬頭,幾乎把臉都埋到了自己的褲襠裡。
而後幾滴眼淚,慢慢地掉落下來,將他衣褲上的血痕暈染成淡紅。
這副姿態,分明是預設了。
平西侯怒不可遏,運足了氣,上前一個巴掌將他掀翻。
“逆子!”
汪傑人被打得口角血流不止,忙道:“父親,我是被設計的,是有人針對我們平西侯府啊!孩兒一向潔身自好,您是知道的,我從來沒找那些下等娼妓啊!”
平西侯的長子,就是與下等娼妓尋歡作樂,才會得了花柳病的。
汪傑人深知此病的厲害,有他大哥前車之鑑,他怎麼敢?
就算要出去尋歡,他多半找的也是未開苞的少女。
唯獨那一次,他被美色所惑,一時忘了這一茬。
那個倒在路邊草叢裡的美人兒,開口就要五百金,絕非下等娼妓。
可他就是那一夜之後,才覺得渾身瘙癢,下體長出了某些可怖的水泡疙瘩……
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人算計了。
平西侯將信將疑,“何人設計誰?誰敢如此大膽,設計本侯的世子?”
說著目光朝他身下看去,想知道到底是何情況,又唯恐看到的東西不堪入目。
那種不堪入目的東西,他多年前就已經看過一次了。
“是一個女子,一個瞳仁發黃的女子!”
汪傑人便把那一夜的來龍去脈,統統告訴了平西侯,不敢有絲毫隱瞞。
平西侯聽罷,又是一巴掌。
“蠢貨!國喪才多久,家裡的通房和侍妾,就不夠你玩的?路邊野物,你也下得去手!”
顯然那個女子是有備而來,特意在那裡等著他的。
她不對別的紈絝公子投懷送抱,偏偏是對汪傑人,還把其他人都支開了。
事後和他翻雲覆雨的,想必早就換了身染重病的下等娼妓,才能這麼快把病傳給汪傑人。
瞳仁發黃的美貌女子,會是誰?
任平西侯怎麼想,也想不出京城裡頭,何來這樣一號人物。
“父親,你救救我吧,我還不想死啊!”
他這些日子,也派人出府偷偷尋找大夫,抓一些藥來吃。
可府外的尋常的大夫,哪裡比得上宮中的御醫?
那些藥吃下去,根本就不管用。
汪傑人哭著抱著他的腿,白色衣褲上沾染的血跡,讓平西侯下意識想躲開。
這種病,是會傳染的。
他一腳踢開了汪傑人,怒道:“事到如今,為父怎麼救你?難道要讓為父豁出老臉,替你去宮裡請個太醫嗎?!”
這樣一來,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平西侯世子得了花柳病。
汪傑人膝行上去,再度抱住了他的腿。
“父親,可是當年大哥的病的時候,您不就去宮裡給他請了太醫嗎?為什麼大哥可以,我……”
他再度被一腳踹開。
這一腳不僅是怕被染上病,更是出於憤怒。
“你如何敢與你大哥相比?他行事穩妥,從來沒有讓為父失望過。便是一著不慎染上了病,也是運氣不好。更何況,太醫治好他的病了嗎?”
不但沒治好,反而讓他因花柳病而死的傳言,散播了出去。
那是平西侯做過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早知如此,就讓他死去好了,何必請太醫來。
汪傑人聽罷此話,不明白為什麼。
大哥去找下等娼妓尋歡,染上了花柳病,就是運氣不好。
他分明是被人設計,才會染上此病,卻得不到父親的半點憐惜。
這是為什麼?
“父親,難道您就忍心,看著孩兒死去嗎?孩兒還年輕,連個子嗣都沒留下,孩兒不想死!”
他捶胸頓足地哭喊著,看著平西侯平靜的面容,漸漸陷入了絕望。
平西侯深吸了一口氣,眸子輕輕閉上,而後又睜開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