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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悅立即爽快的道:“臣今日和陳祭酒以及趙司業到太學檢視學業,衝突之因著實是承事郎李鳳梧惱羞成怒,一把拽倒了陳祭酒,之後錢象祖等人見到祭酒倒地,紛紛衝上來阻止承事郎,不料門外忽然竄進來一條惡漢,混亂中,臣似看見李鳳梧以桌腿敲中了陳祭酒的頭部。”
陳伸笑了,苟悅還算不錯,有點眼力。
李鳳梧哂笑一聲,好一個顛倒黑白。
趙昚微不可見的皺眉,趙雲宸和苟悅兩人的供述讓事件越發撲簌迷離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二十三章鎖足
很多時候,當我們看到昏君崇信奸臣惑亂江山的時候,大多會說此天子太笨,這點眼力都沒有,你寵信的那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大壞蛋啊,比如趙構你眼瞎啊,秦檜這麼奸的人你都看不出來?
然而當真正置身在事件當中,才會知道認清一個人有多難。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間要認清一個朋友都很難,何況作為皇帝要認清臉上永遠戴著面具的臣子。
皇帝身邊從來不缺忠臣,也從來不缺奸臣。
但作為皇帝,要辨清忠奸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許在一些皇帝的眼中,他的臣子沒有奸的,只是謀求不同手段有異。
是以趙昚此時看來,站在自己眼前的臣子沒有奸臣,只是他們的利益不同立場不同,才引發這種種矛盾,繼而將自己牽扯進來。
所以誰的話都不能輕信,誰的話也不能不信。
趙昚沉吟了一陣,才問道:“打人的李鉅鹿何在?”
李鳳梧正欲應聲,卻聽得苟悅出聲道:“回官家,承事郎的惡僕李鉅鹿已畏罪潛逃。”
趙昚怔了下,李鳳梧出了記昏招啊。
李鳳梧也怔住了,你妹,原來對方在監視自己,竟然給鉅鹿羅織了個畏罪潛逃的罪名,苦笑著道:“回官家,鉅鹿並非潛逃,而是臣遣他回建康辦點小事,辦完之後即刻返回臨安。”
這是事實。
趙昚畢竟是中興之主的胚子,當然猜得出來李鳳梧想幹嘛,到了這個地步,要想自救只能去請咱們的張樞相,可問題是張浚沒有自己的宣召,他有什麼藉口回臨安?
趙昚對此是有點不滿意的,守備兩淮是何等重要的事情,豈能因此耽擱,但轉念一想,宋金兩國正在談判,張浚稍微走動一下似乎無傷大礙。
點了點頭,“朕且信你一次。”
這便是暫時不緝拿李鉅鹿的意思了。
陳伸不幹了,“官家,承事郎分明是藉口,那李鉅鹿定然是畏懼潛逃,不速速捉拿於他,怕是又要出一個宋江方臘。”
李鳳梧冷笑一聲,“官家治下山河清明,陳祭酒此言豈非是說官家失德?”
大凡有民間起義,總是要說皇帝失德之錯,如果李鉅鹿成了宋江方臘,這不啻於給趙昚臉上一巴掌,李鳳梧敏銳的抓到這一點反駁。
趙昚冷哼一聲。
陳伸嚇了一跳,慌不迭辯解,“臣沒有這個意思。”
趙昚揮揮手,“此事還需多方調查,不宜妄下定論,傳朕旨意,李鳳梧鎖足梧桐公社,調禁軍看護,非朕旨意不得離開,非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入梧桐公社。”
陳伸急了,“官家,此事罪證確鑿……”
一旁的謝盛堂不知道是不是嗓子不好,咳嗽了一聲,陳伸猛然醒悟,慌忙收聲。
趙昚看了一眼謝盛堂,卻並沒有怪罪於他。
又道:“朕會派皇城司負責調查此事,如此,諸位卿家請回吧。”說到這裡,卻看了一眼李鳳梧,眼裡的意思是你留一下。
陳伸大是不甘心,程大昌卻釋然了一下。
不過有人卻很不識趣,“官家,此事應移交刑部為妥。”按照常理來說,皇城司一般不負責審案的呀……
趙昚哦了一聲,反問道:“苟司業是認為皇城司辦不了這事?”
這件事還真不能信任刑部或者臨安府。
皇城司就是南宋的特工組織,職責與明朝錦衣衛相近,但在歷史上卻沒那麼知名,所造成的禍害也遠遠不如,主要是皇城司只負責偵察,一般不管具體的案子,從而不能侵害有關司法機關。它逮捕的人犯,一般都要移送臨安府處理,自己沒有審判權和監獄,這樣枉法的可能性就要小得多了。
皇城司比起刑部來更受皇帝信任,苟悅提出移交刑部,著實讓趙昚不爽。
苟悅被擠兌,只能無言以對。
自己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