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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陳伸一案,他就翻不過去。”
“大官的意思是……”
趙昚拍了拍桌子,“李鳳梧這小子啊,也不知道他是有眼光還是沒眼光,竟然會得罪趙愭和趙惇,這也就罷了,畢竟有張浚為他撐腰,可如今張浚致仕,能保他的只有陳俊卿和蔣芾,你大概不知曉罷,今日上午,蔣芾請李鳳梧去了樞密院簽押房。”
謝盛堂愕然,“大官您是說,李鳳梧和蔣相公等人結——”
終究沒有說出結黨這個詞。
趙昚搖頭,“還不至於如此,但就目前的局勢來看,陳俊卿和蔣芾兩人,確實承了張浚的情,對李鳳梧多有照顧。”
如此也好,自己也想栽培李鳳梧。
又道:“可惜,愭兒心胸還是太狹窄了點,若是能放下身段,拋棄過去的芥蒂,得一李鳳梧,可勝是個錢象祖!”
說完開啟那本奏呈。
這是秘書監國史實錄院一位編修上的奏呈,按說這種奏呈應該先走中書省,經有湯思退、洪适或者錢端禮批閱,甚至也可以直接批覆。
但卻送到了垂拱殿,說明錢端禮就是想讓自己看見這封奏呈。
很明顯的事情,這位國史院編修是錢端義的人,錢端義的人自然是錢家人。
所以說吶……趙昚並不喜見於錢家招風於朝堂,之前才會對三洪生出不爽之心,重用洪适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過重用洪适之後,洪遵和洪邁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近一兩年幾乎沒得到官家好的任職過。
而這封奏呈彈劾李鳳梧的。
就前年李鳳梧奉召入臨安,在太湖學會上所作的那首“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一詩,彈劾李鳳梧狂悖自大,自詡清流名臣,暗諷當今天子是昏君。
這要是換一個天子,沒準還真的信了。
畢竟最後那句要留清白在人間,確實有點影射自己昏庸無能的意思。
在奉旨入臨安的時候,你卻說什麼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又說什麼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再結合三次抗旨的事情。
就好像你到臨安是被我趙昚迫害,毅然赴死一般。
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我趙昚是個暴君吶。
但我趙昚豈是如此小肚量之人。
這不過是李鳳梧在眾多士子中風騷的得意之作,斷然沒有奏呈中解讀出來的意思。
這倒是罷了,可你李鳳梧忽然跑起來提什麼編修一部《詩薈》,這就是有點做大死的節奏了啊,難道你不知道我大宋獨尊儒家正統麼!
北宋徽宗大觀二年朝廷下詔:“諸子百家非無所長,但以不純先王之道,故禁止之”。
那些專供晚進小生“文場剽竊之用”的“程文短晷”,只有經國子監和秘書監著作局嚴格審查過的才可印行,“餘悉斷絕禁棄,不得擅自買賣收藏”。
這是一道非常嚴刻的禁書令,竟然把諸子百家之書統統列成了禁書。
更有甚者,為了純正經術,“專以語孟為師,以六經子史為習”,就連陶潛、李白、杜甫都被列入了異端,士大夫“傳習詩賦”也要定罪。
李鳳梧提出編修《詩薈》,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不過,這貨讀書不過兩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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