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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也不用阻止。”
鄭直是江淮南營統領,正八品修武郎,轄五千人,按照後世的說法就是一位團長,前幾天被樞相召進建康城,還竊喜了一場,以為自己要高升了,不料竟是這麼個差事,但當查探出落月山莊裡的事情後,心裡真是驚得無以復加。
誰都知道,江淮兩路的軍費都是靠鹽鐵榷費贍供,這位郭大官人此舉不不啻於挖軍隊牆角,雖然南宋的軍隊都是吃飽拿足的驕兵悍將,但誰會嫌自己拿的錢少了。
鄭直心裡也清楚,自己轄領的五千人,其中有一千多名額都是空餉,是根本不存在的人,如果此次搞掉郭禿子,自己能分到的錢沒準又能升個等級,聞言精神大振:“屬下這就著人去辦!”
張浚揮手,待鄭直下去後,他便提筆書寫奏章,畢竟郭瑾是皇親國戚,是當今三位皇子的表舅,而且張浚隱隱感覺,郭瑾囤積鹽鐵販賣物資並不這麼簡單,背後應該還有臨安大人物的授意,要不然就憑他一位見不著官家的皇親國戚,也敢行這等忤逆之事?
究竟是臨安哪位大人物張浚要猜測出來不難,只是不想深究,畢竟郭瑾的身份擺在那裡,臨安有幾位大人物能讓他俯首聽命?張浚只想讓那位大人物知曉,你的郭大官人攤上大事了,你要是聰明點就趕緊收手,不要壞了官家的北伐大計,你自己抽身就好,但你那位郭瑾郭大官人,這一次是非死不可了。
這就是張浚,雖然有北伐恢復之志,但終究是大宋的官員,還想著今後的仕途,自己雖然貴為樞密使、魏國公,但臨安還有幾個人是自己惹不起的。
比如三位皇子、太上皇,以及一些勳貴武將世家,北伐還得靠這些勳貴武將世家出力。
張浚不是不知道大宋軍隊吃空餉的事情,否則也不會出現號稱二十萬其實只有八萬的事情了。可這是積弊,非一日之功可以清除,沒有官家大力手段,僅憑自己區區一個樞密使還無法做到。
將奏章送走後,張浚坐倒在椅子上,長嘆了口氣,想起和朝中那位史相公的辯論,無力的自語嘆道:“史相公,某何嘗不知你的苦心,富國強兵?這大宋軍隊已病入膏肓,如何強的了兵,若能那麼簡單,又怎會有幾次變法的失敗,這強兵只有透過戰爭啊,只有經歷過戰爭洗禮,這大宋的軍隊才能強大起來。”
南宋的現狀如此,主和主站都沒錯,只是因為對大宋時局的看法不同,主和派認為可以透過變法富國強兵,卻不知道大宋的軍隊早就爛到根子裡了。
張浚又想起了那個人,良久才低聲自語:“待從頭、收拾舊山河……太上皇之私心苦了我張浚,也害了你一顆忠心,可惜這世上再無嶽鵬舉了。”
當年高宗手上有大批恢復江山的良將,韓世忠、岳飛等人皆能勝任,沒有重用張浚,這一點不得不說高宗有識人之能,只是擔心迎回二宗之後自己的皇位,這才有了十二道金牌的故事,所以說這鍋秦檜背的有點冤枉。
帝心如此而已。
張浚的奏章加急送往臨安,和張浚猜測的一般無二,他的奏章剛走半天,被鄭直從江淮南營調兵過來圍住的郭府內,也有一封秘信送到驛站,加急送往臨安。
這些舉動都在鄭直眼皮子底下,因為有張樞相的提點,鄭直並沒有阻止。
張浚積極督師兩淮的同時,臨安朝堂上也鬧得不可開交,主要是孝宗和左右相公陳康伯、史浩的鬥爭,孝宗執意要北伐進取,陳康伯為主戰相公,自然是支援的,但史浩則認為當前還沒準備周全,不宜動兵事,應先偏安一隅富國強兵。因此每次的常朝上,朝堂之上主和主戰派都展開唇槍舌劍互相攻擊,宛若菜市場一般。
這讓孝宗極其頭疼,總不能因此就說那些主和派不忠吧?
實際上在孝宗的眼裡看來,每一個臣子都是忠的,只不過政治觀點不同而已,他們的初衷都是為了大宋的天下。
比如帝師史浩,沒有他就沒有自己的皇位,他是最反對北伐的人,但誰能說他不忠?
第六十六章帝心難測
在孝宗為說服史浩頭疼的時候,一封來自建康的奏章擺在了他的書桌案頭,當他讀完奏章後,趙昚罕見的沒有發怒,而是靜默了許久,才對垂立在身後聽命的老太監說道:“謝盛堂,鄧王、慶王、恭王皆在臨安罷,你親自召他們三人進宮,不宜為他人知。”
此時鄧王趙愭是少保、永興軍節度使,慶王趙愷是雄武軍節度使,恭王趙惇鎮洮軍節度使。都是一軍節度使,但其中差別大了,只因鄧王是嫡長子,又受趙昚喜愛,因此多了個少保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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