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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自珍回首,眼底一片清冷:“放心,這只是煙花醉,要不了性命!”接著,他眼神一展,唇畔攜著笑意:“血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
我在心中唏噓,當初他披著鬼王張衡的馬甲,也是給隱沉同我下了絆子,將我們拉近了淨世幻陣。如今他脫了馬甲,變成闞自珍也是這麼不管不顧的只想了卻心中的執念。
我眼色晦暗,他的執念何曾是我?。
不過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隱沉攤在地上,望著夜空,咳咳幾聲,又吐出幾口血。
我心急:“別咳了,再吐下去吃多少隻雞才能補得回來。”
隱沉笑了幾聲:“放心死不了。”
我抿唇不悅,對一切厚顏無恥喜歡下黑手的人報以鄙視!
中了煙花醉的人先是不停咳血,直至將體內的血咳盡,而後陷入昏迷。此時,煙花醉的毒性又變成補藥,將中毒之人的身體補好,然後再咳血再補好,如此迴圈七七四十九日方能將煙花醉的毒性釋放乾淨。
看著隱沉不停的咳血,我有些難過,只好出聲安慰:“咳著咳著就好了。”
隱沉抽抽嘴角:“體內的血快咳乾淨了。”
我點頭,道:“我記得你這身體是個木偶,為何會有血?”
隱沉愣了一下,暗罵:“孃的,老子忘記了,在幻境之中心底想什麼,便是什麼。我忘記了這身體不是我的!”
“…………。”
我額頭掛下三滴冷汗,語氣訕訕:“如此你棄了身體出來吧。”話剛落下,白光一閃,隱沉便棄了身體,只餘一個魂魄在我跟前晃盪。
我大驚:“你怎的進來了?”
隱沉笑:“此物本是容納魂魄的仙物,我當然可以進來了。”
我點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讚歎:“雖說木兮那張瞧著甚美,可是我還是更歡喜你真實的模樣!”
隱沉將臉湊了過來:‘隨便摸。”
我露出一副受驚嚇的表情,將頭低下,身子抖得像風中落葉,隱沉這賴皮的調調,許久不曾見了。
隱沉一臉肅穆:“莫笑!”
我點頭,謙遜瞧他,卻見他目光盈盈望著我笑。我深受感動,上前一步,伸臂將他腰一摟,側頭靠在他胸前,深情道:“我兩莫不如就在此地拜了天地!”
隱沉心快速跳動幾下,毫不猶豫地帶著我拜了天地!
(四十一)
拜天地之時,沒有塵世婚禮的紛擾,也沒有紅娘高聲唱詞,唯有的只是一輪明月之下含笑的隱沉。
拜完天地之後,隱沉立在我跟前,眼中依稀是瀲灩風情。我笑嘻嘻地回望著他,看著,看著我兩便摟作一團。
那一晚,月色碎成無數塊,而隱沉溫暖的懷抱使人格外盪漾!情到濃時,我混亂的腦中有一瞬間的清明,恍然記得,那一夜春夢之時,我與他也是如此軀體交纏,唇舌交融。而後便是昏昏沉沉,似乎墜入了時光,旖旎的夜分外悠長。
第二日,我早早的便醒了過來。身後是隱沉寬闊的胸膛,背後傳來他低低的嗓音:“你這個笨蛋,終於逃不出我的五指山了!”此話,誠然是在抱怨!
我眨眨眼睛,也油然生了些感嘆,我笑道:“你與我當真是愛在心頭口難開,自此以後我兩便攜手隱於市井,可真真兒好。”
隱沉微笑道:“飲茶聽書,閒話桑麻倒也是一樁賞心悅事!”
我雙眼一亮,心頭不由暗樂。
當初,隱沉第一次下九華山的時候,穿著一身青色道袍,嘴角斜斜挑著一抹不羈傲嬌的笑容,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子。
山下一家客棧掌櫃的女兒,名叫鳳姐兒,只遠遠瞧了他一眼,便痴迷於他。是以,常常藉著解籤許願的名義,跑到山上來打望告白。
每當隱沉對鳳姐兒冷眉豎目,冠冕堂皇地以出家人的姿態拒絕鳳姐兒之時,我便在一旁偷著樂,心花一樹樹的盛烈開放,只覺得心底莫名的爽快!
想到此處,我轉頭去瞧隱沉,笑盈盈地道:“你還記得山下的鳳姐兒麼?就是那個經常做些吃食送與你的那個。”
隱沉眯著眼想了半響,搖頭:“不記得了,只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饅頭。”
我怒目:“哪裡是我愛吃,明明是你只給我吃饅頭。”
隱沉遲疑了一會兒,再搖頭:“也不記得了,只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和我一個被窩睏覺。”
我張了張嘴,無言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