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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
晏殊!一定是晏殊!他上了晏殊的大當了!
當下丁謂連忙讓家人備了一匹快馬,也不及帶隨從,就獨自驅馬趕往宮城。到了宮城外邊,丁謂下了馬匹,提著官袍下襬,顧不得宰相儀容,一路狂奔向文德大殿。
丁謂在宮中一路上所見,那些平日裡熟識的內侍俱都一個不見,而且宮內的侍衛也明顯比青日增多,俱也是新面孔,丁謂心中更是驚疑。
到了文德殿,若是往日那些侍衛見了丁謂,還不馬上躬身行禮,放丁謂進去。可是今日侍衛卻伸手把丁謂阻攔下來,板著面孔說道:“宰相大人,太后有懿旨,沒有太后的傳召,任何人不得擅入文德殿。”
丁謂心中更是寒冷,卻強笑道:“無妨,本相就在一旁恭候太后宣召便是,還請侍衛小哥代本相進去向太后傳個口信。”
侍衛點頭進去。
就在此時,卻見一眾朝廷大臣從文德殿魚貫而出,為首兩人正是樞密副使馮拯和禮部尚書晏殊。一眾朝臣見了丁謂,卻全然沒有往日圍上來拜謁地親熱勁頭,反而如見了瘟神一般,為空避之不及。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丁謂倒
丁謂心中愈發驚疑,忙陪著笑容上前與馮拯、晏殊等眾人搭話,不料想眾人紛紛走避。正在此時,內侍太監出來宣道:“太后懿旨,召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丁謂覲見。”
丁謂忙整整衣冠,趨步跟在內侍太監身後進了文德殿。
此時小皇帝趙禎也已經回福寧殿,獨留劉太后端坐於珠簾之後。她見丁謂進來,口氣不鹹不淡地問道:“丁謂,哀家並未宣召於你,你此時忙於求見,所謂何事?”
丁謂連忙跪倒在地,對劉太后三叩九拜道:“太后,臣丁謂冤枉,皇陵之事,臣實在是事先不知道!”
丁謂小心翼翼地斟詞酌句地說明情況。他說了幾句,聽得珠簾後劉太后並不曾出言反駁指責於他,彷彿已經被他的言辭打動,遂漸漸穩定住心神,大著膽子,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一遍,什麼當初雷允恭如何尋找於他,他如何回雷允恭之話,如是等等,這些情況都說明,丁謂猶不放心,就開始列舉他對太后的功勞,當初如何反駁王曾、魯宗道、呂夷簡等一眾大臣,力主太后垂簾聽政,以證明他對太后的忠心。
丁謂越說越激動,不由得涎涕交加、老淚縱橫,他跪在殿前,雙手前俯幾乎趴在地上,口中滄聲說道:“臣丁謂冤枉啊!太后知道,臣一向對太后都是忠心耿耿的,萬乞太后明察,以還臣丁謂之清白!”
丁謂五體投地伏在那裡,聽候太后的發落。
誰知道四周卻寂然無聲。過了許久,一個小黃門走出來看見丁謂,不由得驚奇道:“丁相公同何人說話?”
丁謂伏在地上道:“當今太后。”
小黃門笑道:“丁相。太后早已經起駕多時了!”
丁謂忙從地上抬頭定睛看過去,卻見珠簾後面空空蕩蕩,太后聖蹤早已渺渺。
丁謂慘喝一聲,跌坐在那裡。手中朝笏摔落下來,滑出去老遠,發出一陣啞暗的聲音。丁謂的心不由得猛然一縮,彷彿朝茣不是在文德殿地石板地面上滑動,而是在他心尖上滑動一般。他的喉嚨彷彿也被任扼住,雖然胸膛急劇起伏,偏偏卻透不過氣來,他渾身上下就如同墜入冰窖一般,一股寒意自頭頂而下,彷彿要把他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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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拯和晏殊領了太后懿?。來到大理寺獄中,將雷允恭和夏守恩提了上來,重新審問一遍。果然,雷允恭和夏守恩的證詞與晏殊奏章上所講別無二致。馮拯這才無話可說,和晏殊一起回到宮中,向劉太后交差。
劉太后見了馮拯二次拿來雷允恭的供詞,心中仍是慍怒。她當即下了懿旨,稱山陵都監雷允恭膽大妄為,擅自做主。移先帝梓宮於水脈絕地,實乃罪不可赦,須凌遲處死。但感念其常年跟隨哀家,侍駕有功,特法外開恩,留其全厚,賜白綾一束,在獄中自行了斷。又著兵弈前往雷允恭府邸,查抄雷府家產。籍沒充公。
司天監少監邢中和,妖言惑眾,以水脈絕地充龍穴之穴,實乃包藏禍心,其意歹毒。雖然其已經畏罪自殺,但是仍須鞭厚三百,查沒家產。
至於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丁謂之罪責,因丁謂乃朝中大臣,為了慎重起見,劉太后打算明日早朝召集眾朝臣,議過以後再做定論。
馮拯領了懿旨,到了大理寺獄中,向雷允恭宣讀了太后地?意。雷允恭聽後肥胖的身軀癱倒在地上哀哭不絕,口口聲聲說要見太后,就是不肯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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