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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出來了嗎?哪裡象現在,讓自己在這裡毫無邊際的胡亂揣測!
苦思冥想幾日後,丁謂只能推測一個自認為比較合乎情理的答案:雷允恭是跟隨劉太后幾十年的老臣了,劉太后太過於寵信雷允恭,所以一見皇陵下宮冒水之事涉及到雷允恭,反而不好處理。若是劉太后對雷允恭處置過輕,難免會惹朝臣非議;若是處置過重,劉太后又不忍心下手。所以只好先把這件事情擱置起來,等過段時間冷卻下來再說。
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聰明一世
丁謂雖然揣測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合理的理由,但是內心卻絲毫沒有放鬆警惕,時刻關注著京城內外的一切動靜。
自先帝死後,朝廷就形成了一個慣例,就是所有大臣的奏章必須先到中書門下,經由丁謂先稽核後,然後才送往宮內請太后和皇上御覽。近兩年來,由於丁謂勢大,朝中大臣中除了王曾和魯宗道之外,幾無和他做對之人。所以丁謂主要只留意這幾個對頭的奏摺,對於攀附於自己一黨的大臣的奏章,丁謂也只是不時地抽看一下,多數時間都放由他們直接遞進宮內。可是這幾日來,丁謂又恢復到先帝初葔時候的習慣,對每一份要遞進宮內的奏摺都要仔細觀看,關注一下里面有沒有對自己不利的言論。
這樣外鬆內緊的過了十餘日,依舊是風平浪靜,丁謂終於相信,這件事情就要過去了,雷允恭雖然擅專,但是畢竟是出於忠心,為了讓皇上多一些子嗣,出發點是好的,屬於好心辦了錯事,再加上雷允恭侍候了太后幾十年的情分上,太后應是不忍心責罰於他。至於自己,丁謂更是放心,假如太后不責罰雷允恭,又怎麼會去責罰罪過比雷允恭小千百倍的自己呢?
這日早朝,眾朝臣依舊是議論一下正常的朝政,沒有任何異常。
下了早朝,晏殊卻悄悄地拉住了丁謂,尋了一個無人的地方,晏殊對丁謂躬身一拜,鄭重其事道:“丁相,下官有一事相托!”
丁謂笑道:“尚書大人何須如此客氣?有話但講無妨,什麼相托不相托的。平白薄了你我的情分!”
晏殊亦賠笑道:“丁相所言極是,下官失言了。”頓了一頓,晏殊接著說道:“丁相,下官有一小女。許配給洛陽茂才富弼。”
丁謂平生愛才,洛陽才子富弼之名自然是聽說過,他點頭道:“尚書大人有此乘龍快婿,當真是可喜可賀啊!”
晏殊愁眉苦臉地嘆了一口氣,道:“丁相,下官今日就是為下官那不爭氣的小婿而來。他今年已經二十有七,雖然已經是茂才身份,但是禮部省試卻屢屢不中,眼見年紀漸大,再如此下去。徒自惹人恥笑。所以下官才向進宮,請太后蔭封小婿一官半爵。待會兒我想進宮悄悄地向太后面奏,太后肯定會將此事問丁相地意見。到時候請丁相幫忙在太后面前美言幾句。”
丁謂聽後仰天大笑,眼淚都快出來了。
“晏殊啊晏殊,枉你還為禮部尚書,為自己的子嗣求個一官半職不是小事一樁嗎,還有如此鄭重其事的說出來嗎?隨便給老夫打聲招呼就行了。你我多一子嗣為官。我們南人在朝廷中就多一份話事之權。好了,你且進宮向太后稟奏,太后若要問起。老夫必當為尚書大人多多美言!”
說罷,丁謂笑著搖頭離去,心中暗想,人言晏殊如何鐵骨錚錚,老夫看他也不過如此,也是為了一己之力蠅營狗苟之人。呵呵,這樣最好,今日老夫為他美言幾句,日後還怕他晏殊不過來抱老夫的大腿嗎?
晏殊望著丁謂地背影。心中一聲輕嘆:丁謂啊丁謂,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皇陵下宮冒水一案,可大可小,能將丁謂置於死地的,卻僅此一個機會。這生死成敗,身前事死後名,能不能將丁黨連根拔起,當盡在此一搏當中。
寬大的長袖中,晏殊的雙拳已經攥到發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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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福宮外,珠簾暗垂。
劉太后道:“尚書大人,你終於入宮來了。”
晏殊跪倒在地,以頭觸地,道:“累太后多等幾日臣晏殊實在慚愧。臣本當早日進宮,奈何丁謂防範甚嚴,臣拖到今日才有機會能夠進宮來見太后。”
劉太后奇道:“難道你進宮與否,丁謂也能干涉嗎?”
晏殊哀聲道:“太后有所不知,每日散朝之後,丁謂都會留下,待眾朝臣散去之後方才會回相府。若是他見有朝臣留下,必然會詳加詢問,留下作甚,是否欲進宮面聖,面聖要奏些什麼等等。丁謂勢大,眾朝臣如何敢得罪於他?因此,即使想進宮覲見太后,沒有丁謂的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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