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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掌櫃立刻從自己腰間取下錢袋,從中拿出約莫半兩銀來,慈祥地問道:“小當家瞧瞧這些夠麼?若不夠,您同我到新鋪子上,我再替您張羅些來。”
“夠了夠了,哪需要這樣多的,只是空手去總不好,想買一些伴手禮,不必多貴重的,”花芫雙手合十謝了他,自他掌心裡只取了兩粒碎銀,“多謝彭掌櫃,您可真是個豪爽又仗義的人!我一回屏城就給您還到書坊來!”
彭掌櫃將錢袋收好,樂呵呵地捋了捋山羊鬍子:“若是旁人開口,老朽只怕也沒這麼大方。你我同在屏城開門做生意,自然信得過;況且您又是‘公子發財’的同門,還能怕您跑了不成……”
公子發財?
花芫有些傻眼,但她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個聽起來很荒謬的名字,大約就是顧春寫話本子用的化名兒了。
於是她忍不住笑得抖抖肩膀:“我那師妹自己都說,她就是個撲街的……”
“早不撲啦,”彭掌櫃笑著替顧春挽回顏面,“如今她可是咱們青蓮書坊的搖錢樹……哦,對了,小當家方才說,她家遷居宜陽了?”
之前那回顧春忽然財大氣粗地請整個濟世堂的人吃飯喝酒,說是自己再也不撲街了,誰也沒信,以為她是撲街撲瘋了,自己找場子呢。
此刻彭掌櫃這樣一說,花芫才知道她沒有吹牛。
見花芫點了頭,彭掌櫃便請託道:“那煩請小當家幫老朽帶個話,就說若她今明兩日哪時候有空,煩請往這宜陽西市的魁星街走一趟,老朽正好將她介紹給這頭的黃掌櫃認識認識。既她遷居宜陽,想必將來也不便總跑回屏城找我交稿。”
花芫應了,又再度謝了彭掌櫃,兩人相互致了辭禮,就此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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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好伴手禮到了葉家新宅,花芫先拜見了葉遜,又規規矩矩陪著喝了兩盞茶。
葉遜隨口問了她濟世堂的近況,又與她閒敘了幾句,見她一副坐不住的模樣,便笑道:“春兒頭幾日沒睡好,這會兒只怕還沒起呢。你若無聊,可以去隔壁找豆子玩,正好請衛大娘和豆子過來一道吃晚飯。”
這座豪闊的大宅邸並非單為葉家獨居。在葉遜最初的規劃裡,四大姓的非屯軍人員撤出團山後,若仍舊願意大家住在一處,便可在這裡聚居。
衛家這幾日也在陸續安排撤出,衛家名下副寨的好些戶人家都選擇在屏城落腳,只衛家家主衛丹華帶了衛家本家及旁支的部分人到了此處,與葉家比鄰而居。
因衛釗留在山上繼續籌備八月初第二次進山練兵之事,這幾日豆子為了找顧春玩兒,便時常拖著自家奶奶過葉家來蹭飯吃。
花芫歪著腦袋瞧了瞧,見天色尚早,便對葉遜笑道:“我先去將春兒挖起來再一道去。”
“隨你們鬧騰,”葉遜悠哉地拿了紫砂茶壺,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我去花房瞧瞧我那些藥苗。”
“師父您還真是……誰家在花房種藥苗啊!”花芫笑嘻嘻打趣一句,轉身就跑去找顧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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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名小弟子的帶領下,花芫進了顧春的閨房,推門就見她矇頭睡得一動不動。
“春兒!”花芫笑著大叫一聲,跑過去撲到她身上。
顧春屈膝一踹,也不管踹著沒踹著,惱火地翻身面朝牆,又要接著睡。
花芫站在榻邊,一手插著腰,深吸一口氣,氣壯山河地吼道:“公——子——發——財!”
“你、你、你……”顧春倏地坐起來,抬手刨了刨一頭亂髮,“你怎麼會知道?!”
“哈哈哈哈哈……”花芫撲到榻上笑得滾來滾去,“怎麼會有人起這麼蠢的化名兒啊!”
“閉嘴,”顧春抬手捂住她大笑的嘴,自己想想也覺得很蠢,便跟著笑了,“這是寫書人的事,說了你也不懂。”
於是花芫一邊笑著,斷斷續續將彭掌櫃請她轉達的事轉達給顧春。
顧春點頭應下,起身下榻倒了一口茶水喝。
“小師姐,李崇琰中毒的事,你沒同師父提吧?”顧春端著茶盞,回眸望著坐在床榻邊沿的花芫。
花芫雖有些疑惑,卻還是搖了搖頭:“沒呢,我急著過來笑話你,都忘了說了。”
“那就別說了。”顧春將茶盞中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轉身繞到屏風後去換衣衫。
花芫跳下床榻,跟過去立在屏風前,隔著屏風問:“為什麼要瞞著師父?”
“李崇琰的母親,畢竟是師父年少時心愛的姑娘,”顧春的聲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