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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遜緩緩點了頭,喃喃道:“原來是在小金廟啊。”
據說小金廟是團山屯軍到來之前就有的,原本供的是什麼神位已不可考。
因那裡是在本寨外圍,靠近絕壁;既非要塞,又荒涼得緊,除了偶爾有孩子們貪玩圖新鮮之外,寨中眾人誰也不愛去,漸漸也就忘了那地方了。
“司鳳林的那處小石屋也是早就有的,司家每一代都會派一個旁支子弟鎮守在那裡,一則是為了防止嘉戎越山而過沖破碉樓的防線;二則,那小屋背後,就是通往小金廟的路。”
李崇琰道,“我之前讓隋峻問過本寨與副寨許多人,沒人聽說過團山有一處叫‘琉璃井’的地方,可是,司鳳林的小石屋前,有一棵明顯超過百年的梧桐樹。”
琉璃井,金蛤。蟆,梧桐樹,金老鴰,開開廟門金菩薩。
這句很顯然故意將重要訊息顛來倒去,使一般人很難注意到這些蛛絲馬跡。
“金蛤。蟆”與“金老鴰”並沒有實際的指示作用,或許是當年司金枝發現玉礦時,正巧看到了過這兩種動物,她便將它們混進童謠中,一來朗朗上口有童趣,二來擾亂視聽。
真正的關鍵資訊是,過了一個有梧桐樹為記號、被命名為“琉璃井”的地方,就能通往“金菩薩”所在。
李崇琰胸有成竹:“最後那句‘拿金碗,倒金茶,倒在碗裡冒金花’,同樣沒有實際的指示作用,但我猜,這句話的用意是提示司家後輩子孫,礦內有機關。”
司家旁支每一代人裡,都必定奇蹟般出一個機關高手……不是家族中挑良才刻意傳承培養的才怪了。
葉遜在心中飛快將他說的這些推敲一邊,“大約,事情還真就如你所料。”
當許多細節都能對上號之後,就不大可能是巧合了。
“既如此,那餘下的事,就看殿下的了,”葉遜欣慰不已,又承諾道,“我已請脫屯軍軍籍,以免給殿下收兵權造成阻礙。至於阿淮阿絡殿下要用他們為將還是為兵,我絕不干涉。”
李崇琰謝過,又站起身來,再次執了晚輩禮。
“正事說完了,舅舅,您可以讓我見融融了嗎?”
他相信,葉遜拖著他說了這老半天,一則是誠心交割團山的問題,二則就是……老狐狸分明知道他是為什麼來的,偏故意避而不談!
見他挑明,葉遜半點也不心虛,“慈祥”地冷笑:“呵呵,可惜我家融融說,她不要你了。”
李崇琰頓時急得想跳腳,一個頭兩個大,“我真沒欺負她……只是出了點狀況,就、就有些誤會,我同她說清楚就好的!”
許是見他誠懇,葉遜翻著白眼,抬手喚來一名小弟子:“你春兒師姐醒了嗎?”
小姑娘搖搖頭,“沒呢,好像是天亮才睡著的。”
“舅舅!”李崇琰發自肺腑地請求道,“我、我不吵她,就瞧一眼,行不行?”
“不行。”葉遜吹了吹鬍子,瞪他。
見懇求無果,李崇琰不管不顧也給他瞪回去:“你不讓我見她,信不信我帶兵打你?”
“嚇唬誰呢?”葉遜從滿臉絡腮鬍子中齜出一口白牙,片刻後,訕訕揮揮手道,“那你去吧,年輕人,就知道情情愛愛,我還真怕你瘋起來帶兵打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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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春察覺身旁多了個人,心中一驚,趕忙將眼皮撐開一道縫,卻驚見李崇琰慘白虛弱的臉近在眼前。
“你走開,我說不要了就不要了,”顧春咕囔著,又將眼闔上,抬起手胡亂一揮,“夢裡也不要……”
“啪”,一聲輕響。
不是夢!
顧春倏地再次睜眼:“你怎麼在這裡?”說著就要坐起身來。
李崇琰立刻翻身將她壓下,順勢抓了姑娘的小手就往臉上貼,委委屈屈道:“罵也罵過,踹也踹過,方才又打過了,可以聽我解釋一下了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顧春被他壓得動彈不得,便怒目而視,對他的請求聽而不聞。
“你想我了,我就來了,”李崇琰慘兮兮地垂下臉,小心翼翼地將鼻尖湊上去蹭蹭她,“你真狠,我都吐血了你也不管。”
“並沒有想你,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顧春冷冷撇了臉,朝著門口的方向張嘴就要喊人。
李崇琰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下顎,以吻封了她的口。
顧春發了狠,一時無計可施,便恨恨咬他。
淡淡血腥的味道在兩人口中蔓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