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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事不知道才好呢,”顧春忙不迭地捂住了耳朵,“你可別再跟我說什麼了,我沒聽見的啊!”她不摻和屯軍的事,這是團山眾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花芫立刻驚覺自己險些又犯錯了。
雖她相信顧春是可靠的人,但司鳳梧的秘密任務這件事,也是不該顧春知道的。
好在顧春半句也不問,若無其事地向外走了幾步,忽又轉頭對花芫道,“待會兒花四來了,你最好也別問她什麼,就當咱倆什麼都不明白,只因她想念兒子,我們就幫了個小忙成全這人之常情。懂?”
花芫抬起衣袖重重擦乾面上的淚痕,鄭重地點了頭。
她雖因個頭不高看起來像個小孩子,又涉世不深,時常一副憨態可掬的天真模樣,可她也是團山屯軍的在冊人員。
若她今日能不動聲色地扛過這場至親之人的欺騙與利用,忍住傷心、失望,舉重若輕地演完這折戲,還不叫敵方察覺一絲端倪——
那團山十三寨的花七,就真正長成戰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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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關於司鳳梧那個隱秘的任務,或許顧春知道的,比花芫還多一點。
有時候顧春也很痛恨自己機靈過度,許多事明明沒人告訴她,她居然好死不死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所以為了避嫌,她更不能見花四,不然若是日後出了什麼岔子,她很容易變成無辜的嫌犯。
同理,她也絕不去問花四究竟為何而來、目前是什麼身份、為誰做事……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些早晚會被司家查出來的事,無需她自作聰明去涉險逞英雄。
她雖不能像她娘那樣挽狂瀾於既倒,可也絕不會像她爹那樣大意輕忽,以為一切盡在掌握。
她顧春只是一個投親到團山寄居的平凡人,有那麼三五個溫暖的夥伴、一群隨和又熱絡的鄉鄰與同門;平日裡寫寫話本子攢點銀錢,吃喝玩樂,嬉笑怒罵。如此活得雖簡單,可是有滋有味又心中安穩……給個神仙做她都不換的,才不願去攪和那些風雲變色之事呢。
悠閒地晃上街頭找了一家小食肆坐下,不慌不忙地吃了一碗餛飩後,顧春又在四處逛了許多攤子,順道買了些炭筆與紙墨。
大半日過去後,瞧瞧天色差不多了,她才熟門熟路地進了青蓮書坊。
開門做生意的人,通常最忌諱有人一大早上門收錢,她向來懂事,從不會去觸人家的黴頭,是以每回都是等到中午之後才登門的。
青蓮書坊的彭掌櫃將上一本話本子的尾款如數結給她之後,又痛心疾首的唸叨了幾句,無非仍是說她的話本子在中原的銷量死氣活樣——
“說沒人看吧,多少又能賣出去些;可那銷量……哎,實在有如雞肋啊。”
顧春老老實實地聽彭掌櫃抱怨完,又按照他的要求上書坊二樓去向鑑稿先生討教。
鑑稿先生與她打了一年多的交道,大家也算熟識的,便也沒什麼客套話,開門見山就說了。
“我這些日子反覆琢磨了一下,”鑑稿先生捋了捋那把山羊鬍子,又是皺眉又是嘆氣的,“要說你這接連幾個話本子裡講的故事,倒都有那麼點意思……問題還是出在你的筆法上。”
“筆法”是個什麼玩意兒?顧春雲裡霧裡的偷偷撓頭,尷尬笑笑:“先生,您別說太複雜成嗎?”
鑑稿先生沒好氣地笑瞪她一下,“上回我建議你看的那幾本別人寫的話本子,都看完了嗎?”
說到這個顧春就很自豪了:“您說的那幾本我全仔細看了,前兩個月去了趟翊州,還順便在翊州州府買了幾本新的回來,確有些許啟發。”
正是她自入行起一直心存這份端正的態度,讓鑑稿先生與彭掌櫃都覺得孺子可教,因此她的作品雖賣得不好,青蓮書坊卻仍與她保持著合作。
鑑稿先生且喜且憂,心情複雜地點點頭,又問:“那照你看來,別人寫的那些,與你自己寫的這幾本,最大的不同在哪裡?”
“早先那本《將魂傳》開始售賣之後,先生便提點過,說我文風太過剛硬,眼下我手上正寫著的最新稿已經在改了。”
之前鑑稿先生便根據各地買家的反饋總結過,因為話本子的受眾多是閨閣少女或閒散貴婦,《將魂傳》講的是立國初年的亂世情仇,殺伐凜冽的征戰場面太多,給人的整體感知太過剛硬,不是十分對買家胃口。
在鑑稿先生殷切的關懷目光中,顧春蹙眉又道:“這回在翊州買回來的那幾本是在中原賣得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