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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不樂意!”
她氣勢洶洶地輕聲吼完,忽然驚覺自己大約這輩子都沒這樣同誰說過話,於是聲量又低低弱下去,“我、我還不想下去。”
傅攸寧你腦子壞掉了吧?他可是威風凜凜的梁大人啊!
上一個敢這樣大聲同他講話的人,只怕墳頭的草都有三丈高了。
傅攸寧有些心虛地縮起脖子,小心地拿眼角覷他。卻訝然發現,他並沒有生氣。
他非但沒有生氣,更可怕的是——
他的梨渦,又、出、現、了!
“好,不想下去就不下去,”梁錦棠是從沒哄過人的,卻也知道讓著,“你要吃什麼?我去替你拿過來。”雖不知她為何事難過,但她看上去心緒低落,這叫他心頭不大舒暢。
噫,當真沒發火,也沒有嘲諷。這很怪啊。
傅攸寧戰戰兢兢地側頭抬起眼望著他,以目光小心試探半晌。
“我要喝酒。”“除了喝酒!”
她就知道,什麼溫柔貼心、有求必應,全是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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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獵之行結束,回到帝京後,光祿府的一切又恢復如常。
不對,是比春獵之前更忙了。
出京半月,又是一大堆積務。
梁錦棠雖事先安排留守的韓瑱代行光祿羽林中郎將之責,可有些事終究還需他回來後親自決斷。
這幾日他忙得不可開交,每日幾乎就睡兩三個時辰。好在傅攸寧因傷被准予前往寶雲莊休養,一時也不需誰費心。
今日眼瞧著眾多事務已處理得差不多,他便想著趕緊將剩下的事一口氣做完,晚些好去寶雲莊接傅攸寧回城。
明日她就得收假復工了,也不知她的傷恢復得如何。還有她那連褚鶴懷都束手無策的毒……齊廣雲根本就是個無良的庸醫吧?
梁錦棠微微蹙眉,暫時將心中隱憂拋開,只望著儘快將手頭的雜事收尾。
就在他忙得近乎焦頭爛額時,尉遲嵐卻很不合時宜地推門進來打擾:“梁錦棠,跟你借個人。”
“做什麼?”梁錦棠頭也不抬,對這個不拿自己當外人的不速之客,他是從未想過有什麼待客之禮的。
“我剛收到風,得趕緊去劍南道攔個人,”尉遲嵐自覺地找了椅子坐下,“蘭臺的人,繡衣衛直接出面不大好。”
十日前有一支奉旨出使樓然國的使團出京,眼下西南邊境仍大雪封山,使團便在劍南道暫做安頓,待晴暖雪化便會再度啟程。
照慣例,使團中有蘭臺史官隨行。
蘭臺是修史之地。
大凡史官、言官,哪怕職階再低,都不是輕易能動的人。這些文官大多弱不禁風,卻歷來死硬抱團。
旁人懷寶劍,他有筆如刀。
況且,文官們歷來對行事不夠磊落的繡衣衛深有成見,若繡衣衛的人出面,只怕事情本不大,也架不住要鬧大了。
“可有聖旨?”梁錦棠也不問他什麼事,只撿重點。
“沒有。”
“蘭臺御史字諭?”
“也沒有。”
“少卿大人公函?”
“還是沒有。”
梁錦棠終於忍無可忍地抬起頭,冷冷道:“尉遲嵐,你可以滾了。”
鬧呢?什麼都沒有,還敢來借人?
怪不得這個混蛋說他繡衣衛的人不方便出面,合著就是件捕風捉影、極大可能要背黑鍋的事。
“非常之時,江湖救急啊!”
“那也是你的江湖,同我有什麼關係。”
見他又低頭看公文,再不搭理,尉遲嵐也只能放棄,悻悻起身出去了。
雖繡衣衛與羽林素有齟齬,其實皆是無傷大局的意氣之爭。
尉遲嵐並非想將這黑鍋扣給羽林,只是事發突然,他手上實在挑不出恰當的人選。
繡衣衛劍南道分院飛鴿傳書,隨使團出使樓然的低階史官鄒敬,有異動。
有異動。就這三個字,瞧著真像捕風捉影。
若只憑這三字去請示批捕公函,傅靖遙不讓人亂棍打死他才怪。
可尉遲嵐掌管繡衣衛多年,自然不會當真腦袋空空。許是經驗使然,他當機回書,讓劍南道分院儘量拖住使團,將鄒敬先困在國境之內。
但光困住也不是長久之法,人總得帶回來審。
可劍南道分院的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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