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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李英知穿好衣裳,卻沒有立即喚人進來伺候洗漱。謝安正留意著他的動靜,簾帳內忽然漏了一線光進來,很快又重新合上。
輕微的腳步聲後,枕邊似乎放下了什麼。左等右等,謝安等不到動靜,耐不住悄悄睜開眼,一怔,是疊整潔嶄新的衣裙。越過衣裙看去,床邊立著個人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偷偷摸摸的模樣,兩人視線對個正著,謝安喉嚨一梗,李英知眉梢笑意愈發濃了。
謝安若無其事地翻身過去,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窘迫的臉,李英知哈哈大笑,隔著被子拍拍她:“別貪睡,蒙個一會便起來,久了會頭痛。”
謝安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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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太過疲憊,謝安的回籠覺一睡一上午連個影子也沒有的過去了。
隔壁尚書府已經來邵陽君府敲了三回門要人了,得到的回答的都是“尚書大人沒起呢。”
沒起呢,沒起呢,沒起呢!!!
十五掀桌,自家大人早睡早起的作息數年如一日不曾變過,哪怕是醉酒,日上三竿這個點也該起了吧!!!
“十五哥,怎麼辦!”
“抄傢伙,搶人!”
再不去,大人恐怕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十五氣勢洶洶地帶著阿肆衝向隔壁,這一次老管事卻是笑眯眯地將他們迎了進來:“尚書大人正等著你們呢。”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氣勢甚足的三人猶如一頭撞進了棉花堆裡,洶湧澎湃的小心臟空落落地一時著不到地。
茫茫然去了西廳,謝安正安靜地坐在桌邊用午膳,十五與阿肆熱淚盈眶奔了過去,一腳跪著一個嚶嚶嚶痛哭:
“大人!您沒事吧!”
“小姐!您還好吧!”
“起來吧。”謝安沒什麼食慾,吃了兩口意興闌珊地擱下筷子,筷子才擱下,面前推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她恍做沒見,李英知將湯碗又推進了兩分,像勸著一個鬧脾氣的小孩般哄著:“吃不下便喝點湯水,不能叫胃空著。”
十五與阿肆這才發現,四方祥雲桌的另一邊尚有個人優雅從容地坐著,沒有贅飾的白衣在他身上不顯簡陋,只有出世脫俗的衿貴:“你這兩小廝倒是忠心的很,從昨夜到今早沒將我這邵陽君府的大門給捶穿了。”
謝安悻悻端起湯來,隨口敷衍了句:“比不得邵陽君手下的白霜白露。”
說曹操曹操就到,白霜捏了個帖子進來:
“公子,隔壁尚書府的人過來說是宮裡傳話來,謝貴妃請尚書大人進宮一敘。”
外表淡定內心焦慮的謝安頭一次覺得謝心柳可真真是個活菩薩啊,將碗一丟起身道:“既是宮中傳喚,謝安不敢耽擱這便告辭了。”
廢話不多說,拎起兩小跟班從邵陽君府中逃之夭夭。
出了府,十五內心複雜,憂心忡忡地看著謝安話在舌頭尖上繞了兩三個來回,終於還是繞出了口:“邵陽君大人沒對大人您做什麼越軌之時吧吧?”
謝安腳底一滑,冷豔高貴地乜了他一眼:“他能對大人我做什麼?”
阿肆純善,從未與李英知打過交道,附和著謝安道:“我看那邵陽君大人氣宇非凡,一身正氣,並非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謝安與十五同時沉默,十五看著謝安耳根後與脖子上模糊的紅印,心中淚流滿面,這要是沒做什麼才見了鬼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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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宮中才得知,原來謝心柳的父親年事已高又癆病纏身,前兩日受謝家老祖宗們的召喚駕鶴西遊而去了。打訊息傳來後,謝心柳一日滴水未進,不聲不響地坐了整整一夜。德熙帝擔心她憂思過度,便准許她回家省親奔喪。
“我不在的時日,阿頎便託你帶回府中照應著。”謝心柳聲音沙啞。
謝安一怔:“這……不太好吧。你也知道我過得粗心,府中人手又少,哪能照顧的過來?”
最關鍵是李頎是一皇子,放著好好的皇宮不住住到她尚書府中像什麼話。謝安的小日子才安穩沒兩天,可不想再被王李逮著空子用彈劾的奏摺把她給淹了。
謝心柳滿面憔悴:“你有所不知……”
謝安心生不祥:“是關乎陛下?”
“罷了,一切等我回來再商議。陛下已准許頎兒去你府中暫住,也調撥了看護的守衛,你儘管放心。”
謝心柳一錘定音,縱謝安百般不情願,從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