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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知手一頓,嘴角挑著習慣的淺笑,眼裡卻冷得慎人:“你真要喝?”
謝安身上的酒氣與香氣沒有發散掉,此時腦子裡半邊水半邊麵粉,和在一起遲鈍地壓根沒聽出李英知話中的異樣,不假思索地點頭:“真的啊!”
李英知捏著酒盞冷冷地看著醉醺醺的謝安,等了半晌他不動,謝安頭暈得更厲害了:“給我呀!”
蕭桐給她準備的酒是陳年清酒,初嘗不烈,裡面又兌了一些助興的藥酒,後勁全憋在後頭。這時候酒勁發了,謝安醉得聲音都變了,軟軟綿綿中夾著一絲憨意,像剛熬出的糖,甜得李英知面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想喝就過來自己拿,還要本君伺候你不成。”
本君,本君,她就知道這人回來要仗勢欺人了!中書令,邵陽君,官位爵位樣樣壓在她頭上!四年前任他拿捏,四年後怎麼還在他下面!
謝安憤懣著暈乎著,十分有骨氣地挺直脊樑伸手過去。也不知是她眼花,還是李英知故意使壞,那碗熱氣騰騰的醒酒湯一會左一會右,就是落不到她手裡!
“你,你別動!”謝安一把緊緊攥住他的手。
指尖撓過他的手背,李英知嘶了聲。
一隻撓人的醉貓!
看不下去她迷糊的模樣,李英知一手穩穩將她托住。
謝安的身體不易察覺地一顫,想離他遠點奈何腦子不做主,反而腳一軟直接歪在他臂膀上,按著太陽低聲咕噥:“頭好痛。”
“好痛還喝酒!”李英知罵她,一想到剛剛那一幕他就來火。緊趕慢趕地趕到西京,尚書府裡沒尋到說是去了桐花臺喝酒!喝酒便喝酒,找來時,好的很哪!沈家公子,府中男寵,現在又多了個教坊小倌,她嫌自己名聲還不夠浪蕩是嗎?
不夠?再不夠,他一點都不介意幫她再敗壞一些!
李英知喜怒不定地低頭看向懷中醉成的那坨爛泥,這一低頭被謝安逮著了空子,橫空奪去那碗覬覦已久的“醒酒湯”,仰頭一飲,一氣呵成地將它喝了個乾淨!
“……”
☆、第四十四章
謝安喝得豪放,等李英知劈手奪回來,碗底滴水不剩……
“好難受……”湯水下去和火堆裡澆了一瓢滾油上去似的,不僅沒能紓解謝安的悶熱,反倒燒得她全身如火如荼似的難耐,手心脖子裡全是汗水,“難受。”
為了赴宴出皇城前她特意換了身窄袖長襦裙,斜雲髻白玉梳,櫻草色的蓮紋裙,比不得蕭桐明豔動人,但襯得她膚色如玉,添了幾分少女的清新可愛。眼下鬢角微溼,雙頰因燥熱透著抹紅暈,橫生出一抹嫵媚叫李英知心頭微是一晃,攬住她的手不覺緊了幾分。
他出身名門,年少雖不與那些紈絝公子哥們廝混,但難免與同族子弟宴飲之時碰見過他們用些上不得檯面的藥物手段取樂助興。謝安剛剛飲盡的湯水裡散發著的濃郁香氣,光是聞就引得他丹田躁動,一個不防備竟讓她全數喝了下去。
這可有她受的了!
李英知好氣又好笑,命人驅車回他的邵陽君府,他可沒忘記著謝安府中養著個史思明,現在送她回尚書府不等於送羊入虎口嗎?
謝安的神智似乎是清醒的,又似乎是不清醒的,記憶似回到了四年前初遇時,目光迷離地望著李英知喃喃喊著:“公子,我難受。”
懨懨的小獸般的聲音,叫的李英知心又晃了一晃。他見過很多種模樣的謝安,大多時候她是討好的,隱忍的,倔強的,孤勇的……不可否認,那樣的她與其他姑娘有種截然不同的風韻,她樣貌不是極好的,勝過她的姿色佼佼者在世家中大有人在,可她身上的某些特質卻是世間其他女子所罕見的。
如果說謝安是一本書,她的開篇平淡而無味,翻開她後卻讓李英知難以釋手,因為之後的內容他難以預料,可能是驚喜,也可能是致命的危險……
但李英知也很樂於接受如此時的謝安,懵懂香軟,可口得讓人忍不住啃上一口……
“公子作甚麼咬我?”藥力與酒力齊齊發揮,謝安根本不堪一擊,潰不成軍的理智讓她辨識不出李英知咬上她嘴唇的不妥性,只覺得有點疼,她不喜歡疼,便捂住嘴隔開了李英知又想貼上來的唇,委屈得不行,“別咬,疼。”
她那一聲細細的疼,叫得李英知心裡一蓬火倏地就上來了。幾乎是控制不住,撥開她的手指,他又一次吻了下去,這一次沒有上一次作弄她的惡意,急急切切地落下,撬開唇齒,盡情掃去殘留在她口中辛辣又苦澀的液體。
吃不住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