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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是在宣國公府上,若真見了血腥傳到了父皇耳朵裡,他這個請舞姬的人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眼見著舞姬們都走了,赫連睿興趣缺缺,埋怨赫連洵,“大哥,我看得正起勁呢,你怎麼把人給弄走了?”
赫連洵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過來,“不過就是區區幾個舞姬嘛,都是些尋常貨色,上不得檯面,礙眼得很,倒是六弟,聽聞你外祖父家養著一批青蔥水嫩的,個個兒花容月貌,不如由你做東,去請來給我們哥兒幾個欣賞欣賞?”
赫連睿面色一沉。
他母妃乃是位列四妃之一的馮德妃。
馮德妃出自馮家二房,也就是蘇老太太馮氏的二哥這一房。
自從馮氏的父親馮左相致仕以後,馮家一直走的都是下坡路,唯有馮氏的二哥馮宗混到了禮部侍郎的位置,但也是早幾年就致仕留家養老了。
大概是年輕時候處處被正妻管束拘了性子,如今正妻入土了,馮宗便肆無忌憚起來,包戲子養舞姬成了家常便飯。
這事兒成了後宮那群女人的笑柄,每每拿來挖苦馮德妃。
馮德妃不是沒勸過,可他爹不聽,說人生苦短,若不及時行樂,待麻衣裹身,棺木一蓋,此生便算完了,白來一遭。
馮德妃背地裡偷偷哭了多少,馮宗自然看不見,他每天都抱著等死的心態流連於美色,過得一天算一天。
馮德妃之所以還能撐得起現在的體面,得益於她還有個被封了誥命的小姑母,蘇老太太。
而蘇家的日益壯闊,又與出了個封疆大吏蘇晏有著直接的關係。
簡單來說,馮德妃的榮與損,全依附於宣國公蘇晏。
所以算起來,赫連睿對自己這位能力出眾的庶出表舅是很有好感的。
當下聽到赫連洵用外祖的風流豔事來刺他,他惱了片刻,忽然笑了,“我倒是想請,奈何國公府的主人,我那位表舅不大喜歡熱鬧,若讓他曉得我不打招呼就反客為主把那些個上不得檯面的庸脂俗粉往府裡領,他會不高興的。”
既狠狠打了赫連洵的臉,又把自個兒說得跟蘇晏多親近似的。
赫連洵臉色很不好看,連灌了幾杯酒。
得意什麼?外祖家不行,還不是得靠著姑祖母家,宣國公素來保持中立,難道還能助你越過對面那位陰晴不定的混世魔王和呼聲最高的皇貴妃養子直接穩坐東宮?簡直異想天開!
雲初微安靜地吃著菜,把各位皇子的神情盡數納入眼底,對這四人的性子也有了大致的瞭解。
大皇子赫連洵圓滑。
二皇子赫連縉乖張。
三皇子赫連鈺腹黑。
六皇子赫連睿精明。
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酒過三巡,赫連鈺看了過來,“青鸞夫人,國公爺還沒回嗎?”
雲初微點點頭,“聽聞駱二公子明早出徵,九爺去給他指點戰場策略了。”
問者無意,聽者有心。
赫連鈺的確沒有借赫連縉的勢打壓對面這二位的心思,但這話落在赫連洵和赫連睿的耳朵裡,就不是這麼個簡單意思了。
聽聽,明早出徵去西南的是二皇子外祖家的人,這一仗要是大獲全勝,守仁伯府的門楣就能貼上一層金,駱皇后會更得帝寵,說不準嘴一鬆直接讓混世魔王登上儲君大位,這麼一算,還有其他幾位什麼事兒?
毫無疑問,赫連鈺一句無心的問話,成功讓赫連洵與赫連睿加深了對赫連縉的恨意。
赫連鈺也是看了二人臉色才反應過來的,不過這種效果,他樂見其成。
身為皇子,尤其是參與奪嫡的皇子,說話句句帶陷阱這種事兒,赫連縉已經習慣了,他懶散靠在椅背上的姿勢不變,眼一斜,看向赫連鈺,“聽聞前不久,三弟請黃首輔吃了頓飯,不知點的是哪家的菜,還合不合胃口?”
赫連鈺私底下請黃首輔吃飯這件事,雖然有云雪瑤從中搭橋引線,但也是秘密進行的,赫連洵與赫連睿都不曉得,赫連鈺實在不明白赫連縉哪裡得來的訊息,難道說這個混世魔王這麼些年在外面其實並非一事無成,而是想辦法在他們幾位身邊都安插了眼線?
眉頭一皺,赫連鈺道:“二哥遠在京城外,訊息倒是挺靈通。”
赫連縉不置可否。
早就活過了那一世,也嘗試過坐上龍椅君臨天下的滋味,這些小事,他不用在赫連鈺身邊安插眼線也能知道。
赫連洵、赫連睿二人齊齊望過來,目光往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