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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上吊起,還有一些從她的口鼻探入,瘋狂地掠奪她吸入的空氣。
陸棲淮毫不遲疑地揮劍連斬,那些長葉子十分乖覺,如有靈性,祝東風一逼近,它們裹挾著接連向後退卻,纏到雲袖的另一側,轉眼的功夫將她上上下下纏滿,只露出一點黑髮。
祝東風被葉子顫緊了,能削鐵如泥,卻很艱難地才能砍斷這草木。
葉子還在不斷地生長,雲袖看起來像個包裹過度的粽子,她奮力掙扎著,按在菱花鏡上的手卻被藤蔓死死地纏住,居然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陸棲淮棄了劍橫笛疾吹,樂聲一路高亢上去,顫抖到尖利的地步,彷彿千百隻巨鳥因為驚恐而齊聲尖叫,又如鬼神之音,難以形容的刺耳疾銳。
雲袖只覺得彷彿有指甲不停地嘶嘶刮過她的心臟,如果不是被束縛著,她一定要伸出手捂耳朵。
陸棲淮一路吹笛逼近窗前,忽然一手用力在藤蔓上一扯!
與此同時,笛聲陡然低迴下來,嗚咽婉轉,絲絲如訴,比先前動聽了百倍。雲袖忽然感到身上一鬆,那些綠葉還暴虐著想要試探捲上陸棲淮的玉笛,卻彷彿忽然感覺到什麼可怕的氣息,被笛音的氣浪所震,飛也似的一瞬縮了回去。
雲袖從耳朵裡拔出折斷的葉子,驚魂未定:“陸公子,多虧了你,不然我怕是就……”她咬著牙對著菱花鏡打了一束光,鏡面上陡然爆發出熾焰,紛擁上去將那植物燒得乾乾淨淨。
“這是棲魂草。”陸棲淮抬手拈起她襟前一片綴上的短葉,語氣冷凝,“雲袖,你說對了,這裡真的有亡魂出來活動。”
雲袖因為他的動作雙頰微微緋紅,捧著菱花鏡強作鎮定:“棲魂草是什麼?”
“不入輪迴的亡魂不能長久飄蕩在陽世中,若不奪舍,只能棲身於棲魂草中,日間蟄伏,夜間活動。”陸棲淮解釋道,神色有些奇異,“琴河滿城的人到底怎麼是死去的,居然都沒有進入輪迴?”
他搖搖頭,語帶不忍:“不入輪迴,要付出何等殘酷的代價。”
雲袖定睛看他眉目間漸漸浮現起悵惘之色,心中有奇妙的預感,似乎眼前的事物,陸棲淮從前經歷過的。她遲疑著啟唇:“陸棲淮,你從前見過它嗎?”
陸棲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眸中冷下來,長眉皺起,如畫卷上青山起伏:“雲姑娘,你問得太多了。”
“出去罷。”他不再多言,提劍離去。
正文 第193章 故人漸行人其六
良久,還是先前那人打破了怪異的沉寂:“七年前的最後時分,擷霜君和其他人一道從中州不遠萬里跋涉,奔赴南離追擊隱族的參兵敗將,那之後的事情便沒有人知曉了,據說南離人遠遠地看見火光熊熊,燃燒三天三夜未曾將歇,可是南離都是冰天雪地,什麼樣的火能在冰雪裡燃燒不滅?指不定也是些怪夢奇說的胡言亂語,聳人聽聞的,不過這七年裡,除了這樣真假莫辨的傳聞,就再也沒有擷霜君的訊息了。”
“故事戛然而止,倒也算餘韻悠長。”有個人突兀地插了一句話,頗為感慨的樣子。
店小二這時端了好幾碟下酒菜過來,小心翼翼地介面,指著說話的那個藍髮人:“那一位據說是當年的故人,時常來喝酒的,列位可以問問他。”
立刻有人一擁而上,倒了一壺好酒,那人方才湊過來,有些猶豫地開口:“這件事我埋在心裡七年了,一次都沒有說起。不過現在擷霜君回來了,倒也沒有什麼再緘口不言的必要了。”
聽眾鼓譟起來,紛紛說:“快講吧,快說!”
藍髮人道:“我曾被擷霜君救過——那還是我年輕的時候,奪朱之戰剛剛開始,隱族人放出惡靈怪獸為禍中州,我在奄奄一息之際被救起,此後便對他感激涕零。但今天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最後一次聽到擷霜君的名字,是戰爭終結後不久。”
他追憶道:“那時候,我在戰爭中失了家,流落到夔川。幸好早年學過拉二胡的手藝,恰逢那裡招募臨時戲班,我就去混口飯吃。後來才發現,那竟是雲袖姑娘臨時招募的戲班——眾位都知道,雲姑娘是一代傾城名伶,名動五陵四野,青衣水袖華姝無雙,也是風姿傾城一時,而她更是女俠,是奪朱之戰裡擷霜君一路的戰友和夥伴。”
旁邊的人萬分豔羨:“哎,我說,你運氣不錯啊,居然有幸認識兩個傳說中的人物?”一會兒又將信將疑,“照你這麼說,雲姑娘也好端端地健在了?”
“不,雲姑娘死了。”那人沉重地嘆了口氣,“被七妖劍客所殺。”
“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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