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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兩邊樓閣林立,各式招牌爭高直指,挨擠在一起的旗幟密密麻麻,像是錯落挑起的頭顱。街邊二三兜售食物的小車,鍋爐俱在,瓢盆桌椅放置一旁,灶頭炕著的熱囊餅清晰可見。不遠處有人搭戲臺演出,臺前的柱子宛然立在那裡,後臺的圓形廂房裡整整齊齊地堆疊著演出的一整套行頭。
放眼望去,沒有半個人影,聽不到一點聲音,雖然平和,卻少生機。
雲袖驚歎連連,走過去近看。
她現在站立的地方是一間胭脂水粉鋪,進門的桌上,老闆用來記賬的本子平攤在那裡,毛筆閒閒地擱置在筆架上,硯臺裡的墨還未乾涸。堂中的櫃子開啟了一小半,一卷紗巾半豎在簾上,似乎是要拿出來給客人看。
“這裡不像是一座著名的兇城,彷彿其中的人只是短暫地去往外地,隨時會回來居住。”雲袖感嘆道,她隔著衣袖握起梳妝檯裡的一支髮簪,在髮間一比劃,“居然還能用。”
陸棲淮不置可否,淡淡道:“越是平靜,越是兇險。”
他俯下身來翻閱桌上的賬本,唰唰地翻過一頁一頁,忽然手凝住了。沉默良久,他將簿子推到雲袖面前,聲音乾澀:“這本賬本最後的日期,是六天前。”
“喀!”雲袖手裡的髮簪被她無意識地一使力,從中折斷。
她看著陸棲淮,神情駭然:“琴河滿城的人早已死去,怎麼會還有記錄?”
“難道說,這些鬼魂死得不甘不願,死後還眷戀著這個地方,時常來這裡嗎?”她聲音發苦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或者說——琴河的人根本沒死,只是訛傳?那,那,它是怎麼得來兇城的這個名號?”雲袖按住額頭,苦苦思索。
她從衣兜裡掏出路上取來的凝碧樓傳訊紙,展開和陸棲淮並肩看,上面簡敘了凝碧樓幾位弟子路過琴河遇難,其中也有一位高階領袖,事情經過卻都語焉不詳,一筆帶過。
“奇怪,凝碧樓能算上高階領導的不過就四五位,都是威名赫赫、震動一方的大人物,折了其中一個,應該會有很大影響才對,怎麼就這樣簡單地一提?”雲袖思索幾番仍是不得解。
陸棲淮不置可否,一抖手中的賬本:“這裡面每一道條目都列的很清楚,六天前賣出了左首第二格櫃子裡的一包簪花——”
他開啟第二格的櫃子,掃視了一遍,指過去:“東西的標籤都還在,確實少了一包簪花。”
“價格是……”陸棲淮又念道,他忽然頓住了,眼瞳微微一縮,“一錢犀角。這是什麼東西?你可聽說過犀角?” 他手指敲打桌面,猛然想起:“我所知的犀角,是許多年前一處叫三無閣的隱世門派常用的東西,他們似乎修煉燃犀之術,以犀角編織陣法,殺滅惡靈——只不過,那同這種貨幣,大概不是一樣東西。”
雲袖茫然地搖頭:“我從未聽聞。幾百年來,風岸大地的通用貨幣一直是紫錦貝。”
她浮現出一個主意:“陸公子,我們去店家的抽屜裡看看,或許能找到這樣東西也說不定。”
陸棲淮一劍挑開櫃檯上的落鎖,拂袖掃開積塵,緩緩拉開抽屜,裡面一塊一塊整整齊齊碼在一起的東西,都是黑黢黢的,看起來很不起眼。粗略地問,有類似檀木的厚重而不是靈性的清香。
“犀角就是這個?都看不出角的形狀!”雲袖小心地取了一片,觸手所察一片冰冷,滑到幾乎握不住,她輕輕一捏,犀角片脆薄如紙,竟從中斷裂開。
“這就算作貨幣也不方便流傳,一壓就全碎了。”雲袖皺著眉一撣手,和陸棲淮面面相覷。
“或許使用他們的人,只在這裡用,不需要攜帶。”陸棲淮淡淡道。
他掃了一圈房屋,眼神最終落在窗前放置的一盆草木上,那植物無花,葉子長長地捲曲著,細瘦的一條一條伸出來,像一截一截人的手臂高高地舉起來伸向窗外。
陸棲淮想起沈竹晞落在骨門後面的時候,接連縮回去的植物,神色一冷:莫非,就是這東西抓走了朝微?
“我來的路上看見過好多這樣的植物。”雲袖對這形容奇怪的葉子記憶很深刻,“就算是街頭買東西的小車,上面也放著一盆。”
她屏住呼吸,抬手試著觸控一下那尖利的葉子,陸棲淮忽然冷喝一聲:“後退!”
祝東風錚然出鞘,霎時間,彷彿是感覺到了空氣中的劍氣波動,那葉子以可見的速度哧啦瘋長出來,死死地將雲袖攔腰圈住,更多的葉片揪住她散落的頭髮,將她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