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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到有一樣東西硌得掌心發痛,他攤開手掌,定睛看去,是那枚先前屬於斷手、又被陸瀾塞過來的戒指,雕鳳尖利的額羽扎進掌心,點染一點血痕。
“哎,這上面的飛鳳圖樣很熟悉啊?”沈竹晞拉住身旁的友人細細觀摩,拿起來對著日光看,上面雕琢飛鳳的翡翠在日光下如同一汪盈盈碧水,將要融化。他回想著,恍然大悟,“啊,是阿槿,你那個徒弟!我在她手上看到過了!”
陸棲淮關切地問:“阿槿?你見過她了?她好不好?你說的在她手上見過是怎麼回事?”
沈竹晞白他一眼,哼哼道:“你問我這麼多問題,讓我先回答哪一個?”他還待再調侃兩句,看見陸棲淮神色凝肅,也只好收了玩笑的意思,肅容,“她當然好,而且好得很!你一點也不用擔心!”
“阿槿在市場上看重一隻玉鐲,把我的畫像抵押出去,把玉鐲換了回來。”沈竹晞比劃著手上的戒指,翻覆著看,“我記得她那玉鐲也有一隻銜珠的飛鳳,還有一枚硃砂印……啊,在這裡!”
沈竹晞清晰地瞥見,戒指最下方有一處硃砂印,刻著“皇天”二字,刀法古樸秀雅,而有雄渾浩然之氣。他注意到,紀長淵看著這枚戒指,眼神在不住地變換,想伸手觸控一下,卻又在半空中把手縮回去。
“這真的是皇天?”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終於下定決心伸出手,然而,指尖還未觸碰到戒指的邊緣,飛鳳忽然抖動著碧色的眼珠,尖喙開闔長鳴,噴出一口火焰!紀長淵瞳孔猝然緊縮,立刻探身後退,卻還是來不及——那種火焰一下子席捲上來,將他的手指燃得寸寸焦黑!
“紅蓮劫焰?”他失聲道,眉目間卻沒有多少畏懼,反而喜色浮動,“真的是皇天碧鸞!”
紀長淵茫然地兩眼緊盯著沈竹晞手裡的戒指,猶自喃喃:“這種戒指凝聚著世間最強大的血脈力量,純淨而劇烈,果然並非我這樣不純潔的靈體所能觸碰。”
“皇天碧鸞?那是什麼東西?”沈竹晞從未聽聞這個名稱,頗覺稀奇。他將戒指攤在手心與陸棲淮共賞,來回看了許久,也沒發現什麼門道。
紀長淵將目光投注在他身上,隱約有譴責的意味:“你連這個也不記得了?陸公子也不知道?”他看對面兩人接連搖頭,驀地一拍手,冷冷,“那我就來說說。”
他解釋道:“大概你們都知道不淨之城的由來,是三千年前隱族和岱朝第一次發生劇戰時,失敗的十萬隱族精銳齊齊自刎,魂魄歸入不淨之城,試圖在某一日重返人間。不淨之城有兩個入口,一在敦與神像,一在休與白塔,都是在地底的萬丈深淵處。”
“不淨之城並非實體的城市,而是無形無質、也沒有重量的幻影,漂浮在萬丈地底。那時候,為了抵禦這種力量,岱朝的開國者,千古的一帝一後就鍛造了皇天神戒與后土玉鐲,將兩族最純淨的血脈和力量塵封於此。這麼多年過去,這兩樣器物早已經是舉國至寶——”他的話被沈竹晞猛然截斷。
“既然這麼厲害,應當鎖在深宮,怎麼會落在這麼荒僻的洛水畔?”沈竹晞問。
正文 第117章 秉燭呵蒙塵其六
紀長淵冷然開口:“它們在七年的奪朱之戰中遺失了,那時候,京城一度失守,權貴帝王忙於奔逃,不曾有人顧及這個,也或許,是因為它們自身有靈,覺察到亂世將至,自動飛去尋找岱朝皇族最純淨的血裔。”
“總之”,他最後斬釘截鐵地下了定論,“這一戒一鐲,擁有極其強悍的力量,而如今的岱朝文軒帝在其位卻沒有皇天碧鸞戒指,便算是名不正言不順——這是一種先人對皇族後人血脈的傳承與認可。”
“可是據說當朝帝王並無子嗣,也沒有兄弟姐妹,難道還有別的皇族血脈?”陸棲淮對這些掌故不算熟稔,維持著微微奇特的表情,“說到底,也不過是兩件有靈的器物而已,大概精神寄託更甚於實際效用吧?”
紀長淵頗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冷笑:“當然不是,先人術法何等高深莫測,豈是我等可以管中窺得。”他頓了頓,娓娓道來,“傳聞,開國帝后在休與白塔方圓百里埋藏了可以守護京城、甚至整個中州的力量,如今白塔周圍是一片空地,一旦被啟用,想來對抗隱族的勝算就大了許多。”
他解釋:“更重要的是,岱朝傳承千年,若無這一戒一鐲的認可,當朝的統治便是一紙虛談,老一輩如史孤光等,人人對此心知肚明,只是暗中隱而不發,卻還是潛藏下動盪的根基。”
沈竹晞默然:“先不說這個了,問題是,這隻本來屬於你的斷手上為什麼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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