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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當年出使南疆,後被扣留的凌蘇。凌子秦乃是凌蘇的長子。聽罷,周筠生心下對凌子秦也起了三分敬意。
前些時日,凌子秦忽而得到了訊息,說是父親尚還在人世。可是這凌蘇一生廉潔,也未留下多少財產,自凌蘇被認為已死之後,凌家早已落敗的一塌糊塗。
可是既然已經有了父親的訊息,凌子秦自然也不願輕易放棄這個尋得父親的機會,因而便靠著自個做賣油紙傘,一路好不容易才到了這恆風鎮上。
周筠生想著,自個也是遭遇變故,若不是因著茱萸被擄走,他也不會來這恆風鎮上,一時又與凌子秦有了些許共鳴之處。周筠生只略加潤飾了一番,只說自個是要去南疆尋訪妻子。
凌子秦見周筠生如此坦誠,也覺得這人是個性情中人,值得一交,因而兩人越談越加投機。待得洗涮既畢,周筠生又見他滿腹學識,見地不俗,二人便結伴同行到了恆風鎮上,周筠生邀著他一同住進了恆風客棧。
周筠生比凌子秦虛小了六歲,凌子秦想著,既為兄長,又想著答謝周筠生與阿平泥沼救助之情,因而才到了客棧,便爭搶做東,叫滿了一桌的酒菜。經著日間這一折騰,三人早已餓的不成,便相互不客氣,大快朵頤起來。
周筠生看這凌子秦雖是個讀書人,可是形式做派卻十分的豪爽,於是,兩人頻頻相互斟酒幾番。
不一時,周筠生髮現,那凌子秦只是應著他,他面前的酒杯,卻依然如故,且是酒不沾唇,舉箸也甚少,因而直問道:“凌兄只給我斟酒,自己為何不吃酒?可是因著這一路而來盤纏無多,入不敷出了是麼?你且寬心,酒菜自有我們結算!”
說著便朝阿平使了個眼色,阿平從袖中掏出錢袋,直撂在了桌上。
凌子秦道:“四爺多心了,我並非因銀兩不濟而不沾酒。全是因著昨兒個趕路而來,淋雨過久,周身通感不適,因而日間在郊外,方才不慎,在推車下坡之時,滑入泥沼。現下身子仍是有些不適,因而仍不思酒飯。但也不打緊,想來稍加休息就好了,四爺不必在意。”
周筠生聞知,心下想著,這凌子秦再豪爽,也不過是個讀書人,這身子骨,自然不能與習武之人相較,這一路風吹日曬,又淋了雨,想來身子骨早已是吃不消了,也難怪他。
他便禁不住伸手一探,那凌子秦額頭滾燙,正發高熱之狀,不覺大驚道:“原來你已經病成這樣了!何不早講?方才怎還在給我等頻頻斟酒。你也真是大意了。”
周筠生忙喚來店小二,先安排了二樓雅房,讓阿平先扶著凌子秦去房中躺下歇息。並詢問店小二,此處可有郎中。
那店小二道:“恆風鎮上往西三里就到了恆風橋,過橋不遠,池塘邊有藥鋪,名叫‘回春堂’,有郎中坐堂。”
2 第二百三十五章 崎嶇歷榛曲(二)
周筠生謝罷,便匆匆騎馬出店去了。依著店小二所是指,過了恆風橋,找到那家藥鋪。
原來這家坐堂郎中姓趙,已經八十多高齡了,此時又實在不便車馬,怕是出診也不成了。好在這老郎中尚有經驗,雖然診病要靠望、聞、問、切,玬如今事權緊急,只憑一診相問摸得病症,也能論治一番。
那趙郎中聽了周筠生對病情的複述,思量再三,方才道:“此乃風熱之症,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內傷飲食,外感風寒,因而才會起了高熱。只需和中消散,清熱祛邪之劑,便可對症下藥。有道是一劑退熱,兩劑即可痊癒。”
周筠生聞聽大喜,當即付了酬金,又在回春堂裡抓了兩副藥草,匆匆趕回恆風客棧。
待得來到凌子秦房中,見那凌子秦早已燒得昏迷不醒了。於是周筠生忙讓阿平去請店小二借得一個藥鍋,阿平當即煎了一和藥來,端到凌子秦跟前,用湯勺慢慢灌下一碗。
第二日,凌子秦果然好轉了許多,燒也退了一些。阿平又接著煎了第二劑藥,總算是將這病症給徹底壓住了。
凌子秦動然道:“此次病倒中途,幸遇四爺與平爺,方才得轉危為安。不然,後果不不堪設想,只怕是還未見得父親真身,我自個便先沒了小命了。真當是百無一用,是書生那。誒!”
周筠生隨即說道:“出門在外,誰無個三災兩病的,這也是尋常事。況且你父親凌蘇,乃是國之棟樑,我亦早已久聞大名,你既是尋他而來的,我自當相助,又何足掛齒。凌兄也莫要說自個無用之話,你這滿腹的經世之才,想來將來必得皇上重要,還怕你無效力之時麼?”
凌子秦苦笑搖頭道:“自打這朝廷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