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第1/4 頁)
2 第二百四十二章 鳩雨細(一)
這派出去的婢女,才行至一半,就遇著宮裡來的內侍,原來女王也正遣了人,想請茱萸進宮去。聽聞朱朱病倒,想著無論如何也曾是女王身旁的紅人,忙回去稟報。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熱朵竟然親自帶著御醫來了。這胡太醫原來是新入宮伺候的,今兒個巧了,別的太醫們都被熱朵派到城內的義館,給百姓們義診。因而無法,熱朵只得尋了這年輕的胡太醫來給朱朱看診。
見到熱朵親自來了,茱萸有些詫異,也不多問,只是忙見了禮。這御醫想著,這一遭若是看好了,少不得討好了女王,封蔭也是常有的事,因而也是十分的殷勤。
胡太醫瞧了兩眼,又診了脈,問了一句:“榻上這位姑娘月信可有常來?”
茱萸一時被問住了,倒是也未關切這般事來,便問了旁的婢女:“這幾月,朱朱的月信可是正常?”
只見著有人上前稟道:“啟稟女王,啟稟夫人,前些時日,奴婢聽朱朱講,說是月信已是兩月不行了呢,又說常作酸氣,也不知是何故。”
茱萸一聽,登時變了臉色,忙道:“女王面前,你可休要胡言亂語。”
那婢女跪下正色道:“奴婢決計不敢妄言。”
茱萸瞧了熱朵一眼,見她面上也無喜怒,便道:“胡太醫,還請看清楚了再說,不好誤診的。”
胡太醫忙又請人將朱朱扶出手來,探了半日,方才說道:“這肝脈洪大,只怕是胎氣啊。然而有道是這木盛也會生火,經水不調也會有此類症狀,怕是要瞧見人,才好下定論。”
熱朵便命人掀了簾子,胡太醫一看,這朱朱面色慘白,怕是氣血崩壞之像,心下早已大驚,面上仍是強裝鎮定道:“雖我行醫時間尚短,可是這姑娘,確實是有孕之症啊。”
熱朵示意旁人退下,獨留了茱萸與自個在屋中,熱朵笑道:“胡太醫,你可瞧清楚了,確實是胎氣麼?難道就不是淤血凝結之症?”
胡太醫一聽,微微愣住,他倒不曾想,熱朵會這樣說,想著今兒個的差事很是棘手,怕是不好辦,又揣摩了一番熱朵的心思,因而又道:“臣該死,臣才疏學淺,初入醫場,怕是方才誤診了。細細想來,確實也是淤血凝結之像,只怕是得先下淤血,通經脈才是最重要的。”說著便寫了一劑通血的方子。
熱朵似笑非笑道;“胡太醫,今兒個這思館裡頭髮生的事,想來你該知曉,要如何處置。”
胡太醫嚇得腳軟,一時磕頭在地道:“這思館一切安好,可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是了,胡太醫,今兒個的差事,你辦得很好,我記下了。”熱朵輕聲說道。
胡太醫會意,拿著方才開的方子,低著頭便出了門,忙尋那婢女去抓藥煎藥來。
茱萸暗暗深吸了口氣,這熱朵,怕是要痛下殺手了,想來這朱朱跟著熱朵身旁多年,無非是踏錯一步,竟就引來殺機,也實在是叫人唏噓不已。
熱朵望著朱朱慘白的面龐,悠悠道:“茱萸,你是否覺得,我太過狠心了?”
茱萸道:“女王做事,自有自個的思量,我只不過是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熱朵笑笑:“朱朱與六弟的事兒,我早就知曉了。”
茱萸一愣,不想她會全盤托出,只得應聲道:“女王英明。”
熱朵牽起茱萸手,輕拍手背道:“這年輕的女子,但凡遇到了心愛的男子,這心思,也便不是自個的了。我曾勸告過朱朱,休要行差踏錯,終究還是想給她留條後路可走。不想,她如此糊塗,自毀了前程。”
茱萸道:“您的意思是,您早就知曉……”似是覺著欠妥,茱萸忙又噤了聲。
熱朵道:“這思館裡頭,發生了什麼,我又有什麼會不知曉。無非就是睜眼閉眼罷了。”
這話聽著許是有弦外之音,茱萸怕是引火燒身,只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女王英明,自然是什麼事兒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熱朵道:“你也是在鉞國深宮內院呆過的,自然知曉這裡頭的深淺來。朱朱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惜啊可惜……我想你心下當是贊同我的做法的。換做你處在我的位置,也當會如此做吧?”
一語未了,茱萸心下想著,也不知熱朵是否在試探什麼,便回道:“無論您做了什麼,我始終都覺得您是慈眉善目的。”
熱朵笑笑,眯著眼,不再說話。屋外婢女抓了藥來,煎了一和,喂著朱朱吃下,不過一個鐘的功夫,朱朱腹痛不止,一時竟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