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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月,勿洛的新王要來了。”
“你是說耶律齊?”茱萸略略詫異道。
宋玉點頭:“到時,阿蘇城內人員混雜,面上看著守衛更嚴了幾分,實則可渾水摸魚,要將你送出城倒不是什麼難事。”
茱萸心下思忖著,這耶律齊一向陰狠,此番來南疆,定然也是來者不善。想著先前周筠生對關海的佈防,耶律齊多半是吃了啞巴虧,因而只得轉道前來南疆求援。
茱萸道:“王爺有幾成把握?”
宋玉躊躇滿志:“既是本王開了口,你且放心,只當準備離開南疆便是了。”
茱萸笑道:“茱萸便當王爺是言而有信之人了。”
仙雲空靈,路清氛埃,風輕吹而過,雪櫻洋洋灑灑,飄於肩頭,髮鬢,又落紅了一地。櫻漾波縈迴,客心似曛雲。宋玉不自禁抬了手掠過,茱萸微微愣住。
只見著宋玉手中展開一枚雪櫻,爽朗一笑:“‘嫣然欲笑媚東牆,綽約終疑勝海棠。顏色不辭汙脂粉,風神偏帶綺羅香。’這兩句,是我最喜的鉞地詩詞,聽聞乃是凌蘇老先生初入仕途之時所作之詞。”
聽宋玉提起凌蘇,茱萸不由得往裡處想了一番,因而又道:“凌蘇被你們南疆囚禁已是數載,如今早已是過了花甲之年,不過是個斑白老人罷了。如今繼續留在此地牧羊又有何意義,王爺倒不如做件善事,將凌蘇也一併放了吧。”
宋玉道:“你方才都說了,咱們做的可是公平交易,如今你有多求於我,可你又拿什麼來還呢?善事?想來,咱們各自心下都沒這個詞兒罷。”
茱萸笑笑:“是了,說來也是如此。只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出身,自小可是要過飯的。少不得也是個粗蠻之人,若是將我惹急了,挑起什麼事兒來,那是誰也料不著的。我如今不過是個區區俘虜罷了,只多就是出不了阿蘇城,可仍可在這思館裡頭兩耳不聞窗外事,過著太平日子。但是,王爺您就不同了,您前頭,可是有朝中一眾老臣的殷切期盼,還有南疆的大好江山不是?若是此時,有人順著女王心思,當面挑了您的不是,您說,女王會怎麼處置呢?”
宋玉似笑非笑,只欺身上前,逼得茱萸直往雪櫻樹上靠:“倒是從來無人敢如此威脅本王。”
茱萸別過臉,“咱們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放了我與凌蘇,對王爺的益處只多不少。如今南疆市面上的物價漲到什麼地步,您也不是不知曉。聽聞這平日裡百姓飯桌上常見的黃花魚如今都比金子貴,這豈不是可笑之極。無非也就是因著女王與大鉞交了惡,才導致邊境貿易中斷,這南疆少了物資,自然也是一朝成了洛陽紙貴。但是王爺若是放了我與凌蘇,那就是南疆與大鉞示好的訊號,那也是您能與女王抗衡的籌碼不是?”
宋玉禁不住仰面大笑:“好啊,真不愧是大鉞的皇后!這般的氣概,怕是連尋常男子都不一定比得了。”
茱萸笑笑:“王爺此話,我便當是您應允了。”
十字街熒煌燈火,大王廟香靄鐘聲。一輪明月掛青天,幾點疏星明碧漢。
是夜,周筠生與阿平已是到了恆風鎮上。阿平想著如今要混入南疆國境,還得使些法子。因而不住地左顧右盼,想要找一家比較像樣的旅店,準備歇宿。
他們兩人到了一家客店門前,見這一家客店的門面很是氣派,門前打掃的也是乾乾淨淨,擦得閃亮的金字招牌在燈籠掩映下隱隱約約現著“恆風客棧”四個大字。
於是周筠生甩鐙下馬,對阿平道,“阿平,把馬牽著,就在此間住下罷。”
阿平忙應聲道:“是!”
阿平邊說,邊就接過馬韁。
兩人尚未發話,早有店小二迎出來,對著周筠生一抱拳,說道:“給兩位公子爺問好了!打尖住店嗎?還請裡邊來,樓上還有上等的客房有空!”
周筠生道:“小二,我這馬兒已經有些疲累了,還請你用上等的草料喂一喂,這銀子,明兒個一道算給你。”
小二答應道:“還請公子放心,小店可是恆風鎮上最好的客棧了!自有專人侍候馬匹。”
說罷,只聽著小二又朝門簾後喊道:“來客啦!寶馬伺候!”
一語未了,裡邊已走出一個打雜的,在阿平手裡接過馬韁,把馬牽往後槽。
2 第二百三十一章 路清氛埃(二)
阿平對小二問道:“小二,你們這最好的房間可還有空?”
小二答道:“小店是恆風城裡頭,數一數二的客棧。房間寬敞自不用說,被褥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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