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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大駭:“娘娘!”
茱萸笑笑:“沈太醫,你可要記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以外,無人會知曉,這紅花是你給本宮的,可知曉了?”
沈譽臉上起了冷汗,一滴滴低落在地,此時此刻,他似乎感到了這宮裡的寒意,如同刀子一般,刀刀刮人臉。
“微臣……謹遵皇后懿旨。”沈譽拱手,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此時,卻聽著裡間鴛鴦一聲嘶吼:“娘娘!”
茱萸心下一時頓住,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了心頭,這一聲,叫她生生的失了神。
“娘娘!吐血了!”鴛鴦驚恐地喊道。
待得茱萸與沈譽跑到彩蓮塌前,卻見著彩蓮手緊緊攢成一團,氣喘成一片,大氣小氣很是急促,嘴邊早已吐得都是血。
茱萸一瞧就紅了眼,忙用帕子替彩蓮擦拭:“彩蓮!醒醒!你不可以睡下!本宮還未叫你歇下呢!”
沈譽強忍住心下的悲切,用手不住地壓著彩蓮的人中,又探查著彩蓮的脈息。彩蓮似是強撐著最後一絲氣力,微微睜眼看了眼沈譽,嘴唇蠕動著,似是要說些什麼。
2 第一百九十九章 置之死地(二)
只聽著彩蓮使著勁說:“沒料著我是這樣不中用的人,原還想著,過了年後便可入你沈家的門,指望著咱們總可在一處過著。不想我這身子感染個風寒就不成樣子了……”
彩蓮說著又微弱地喘了口氣閉了眼歇息了一會。沈譽見彩蓮緊緊握著也不肯鬆手,也不敢輕易挪動。
茱萸瞧著禁不住一陣傷心,眼角悄然也落了淚。
半響,彩蓮又微微睜眼道:“主子……”
茱萸忙上前去,握住彩蓮另一隻手,“彩蓮,你歇口氣,有什麼話,好些了再說。”
彩蓮紅了眼,哽咽道:“主子,奴婢在京師,也就那些親人了,奴婢身子是乾淨的,若是奴婢去了,還望主子給送回奴婢家中。”
說了這些,彩蓮眼角的淚滑落下來,又閉了眼,言語不得了。
沈譽面上滿是焦灼:“是我無用,說是醫者,竟連你也救不了。”
說罷,一屋子的人淚如雨下,嚶嚶啜泣聲此起彼伏。
茱萸摸著彩蓮手,抖聲道:“彩蓮,你好好的,但凡你熬過來了,我立馬送你出宮去,好不好?都是我不好,明明將你許給了沈譽,為何偏要等到年後再送你走呢。”
彩蓮張了口,似是想說什麼,卻一口氣提不上來,鴛鴦忙端了一碗參茶來,叫彩蓮提提氣。
茱萸見了參茶,蛾眉倒蹙,一手便潑翻了在地,聲兒卻不大:“去取些溫水來。”
鴛鴦忙將碎碗收拾了,又從茶盤裡倒了一碗溫水來。
茱萸手執著象牙小勺,一口一口將溫水舀到彩蓮口中,彩蓮嗆了幾聲,算是將水喝下去了,瞧著似乎是緩過勁來了。
“主子,奴婢有話,想同主子說。”
彩蓮瞧著光景比方才好一些,茱萸心下知曉,是迴光返照的樣兒了,想著該還是有一半天可耐著。因而遂了她心意,將一干人等遣散了去,獨留下沈譽在屋內。
“彩蓮,想著,沈譽是你未拜堂的夫君,有什麼話,他也當聽得,我將他留下來,你不怨吧?”茱萸邊說,邊給彩蓮頸後安了個靠枕。
彩蓮咳了一聲,手上又是一絲絲血,茱萸忙用錦帕捂住:“莫要看,都是不相干的。”
彩蓮苦笑道:“主子,奴婢如今只有兩件事,還放不下。”
“你說。”茱萸背過臉去,暗暗拭去眼角淚水。
“奴婢再愚鈍,心裡也知曉,若只是傷寒,斷不該如此兇險,想來是奴婢給主子擋了惡人。因而奴婢方才心裡頭,實則是十分地欣慰。奴婢曾說過,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如今倒真是求仁得仁了。”彩蓮說著又咳了一口血,沈譽擰著眉,替她掩了掩。
“奴婢最放心不下的,可就是主子。主子如今還在同皇上慪著氣,可是咱們做奴婢的瞧著都是一清二楚,這皇上,對主子,是真真的上心,只是……”
“彩蓮,莫說了,先喘口氣。”茱萸見她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忙又遞過去一勺水。
彩蓮抿了一口,方才繼續道:“主子,奴婢怕是不能再伺候您了。打小奴婢就與您在一處處著。年歲小的時候,還想著,許是能跟主子一輩子,沒想著,倒是遇到這個冤家……”
彩蓮邊說,邊望向沈譽,茱萸含淚笑道:“是了,你如今可是有個冤家在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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