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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蓮忙起身要出去,此時她穿了一件紅綢帶的小襖,不自禁地冷的打了個哆嗦。
茱萸道:“你將本宮那件白狐狸毛的披風給帶上再出門,仔細著外頭冷。”
聽茱萸這樣說,鴛鴦將白狐狸毛的披風給彩蓮遞上,彩蓮隨手一披,先在盆內將手淨了一淨,方才出去外頭拿爐子上溫著的水。
鴛鴦拿了一個漱盂,茱萸先接過第一盞水,漱口醒了醒神。見茱萸將手裡的水給倒乾淨了,彩蓮方才又從茶盤上取了茶盞來,先用溫水給涮了涮,如此這般方才倒了半盞水遞予茱萸。
茱萸笑道:“彩蓮,你們也吃一盞吧,今兒個夜裡你們怕是也沒喝過什麼水吧。”
鴛鴦道:“主子真當是對奴婢們好,奴婢真真是有些口渴了。”
彩蓮笑道:“真是主子賞你一個好,你就越發的上臉了不是?”
鴛鴦道:“好彩蓮,知曉你今兒個夜裡累著了,這後半夜,就換我來值夜可好?”
彩蓮聽了挑著眉,只得也倒了盞水遞予鴛鴦,鴛鴦吃過一盞,這臉色也是好了許多。
茱萸笑道:“前頭聽彩蓮講,要你出去透口氣,本宮瞧著你怕也是悶的慌,不如現下便出去走走。”
鴛鴦道:“奴婢不礙的,倒是勞主子費心了,這會子出去,只怕是鬼影都沒有,奴婢還是在屋內服侍主子吧。”
茱萸笑道:“今晚瞧著天色清朗,該是皓月當空,不如咱們一道出去說說話可好?”
彩蓮忙給茱萸披上襖子、披風、毛領,鴛鴦在前頭開道,掀開殿門口的簾子一看,果然是好月色。
待得茱萸到了殿門口,彩蓮仗著素日也是個氣性壯實的,想來這點寒意還難不倒自個,便只一身小襖跟著出了殿外,也不多披衣裳。
茱萸瞧了直皺眉,“你這樣,可不是活活挨凍去的。”
彩蓮笑笑:“主子什麼時候瞧見奴婢病過了,可是軀體粗糙,最經得起這凍了。”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一陣寒風起,可謂侵肌透骨的凍人了,茱萸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起來。心下想著,也難怪兒時聽孃親說,切不可熱身子被冷風吹了,這一吹可真夠厲害的。
茱萸一面想,一面聽見彩蓮捂嘴道:“不好,鴛鴦不見了。”
茱萸回身來看:“瞧把你唬的,咱們還是進屋去等罷,鴛鴦許是去拿東西了。一來你凍著也便不好了,二來若是不免一喊,驚醒了旁的人,怕是又要興師動眾了,這會咱們還是輕點聲。”
彩蓮聽完,搓了搓手,茱萸笑笑將她手放在自個袖中握住:“瞧瞧,冷成這樣了,前頭怎麼說來著,外頭冷,你就是不聽。”
藉著微弱月光,茱萸瞧見彩蓮臉上也凍的緋紅一片,用手一摸,冰冰冷冷的,忙將她拉進了屋內。
不一時,只聽著一聲門響,鴛鴦慌慌張張地笑著進來,“方才去小解,可嚇了一大跳,好似那山石後面有一個人蹲著,還以為是刺客,剛要喊,就瞧著有東西飛起來。飛到有亮光的地方,才看到原來是一隻鴟鴞,真當是嚇破膽了。“
彩蓮原是生了睏意,聽鴛鴦這樣說,一下就笑的醒了神:“原以為你是個膽兒大的,原來這樣膽小,可算知道了。”
鴛鴦漲紅了臉,“仔細著別閃了舌頭。”
彩蓮經著方才一冷,如今又進了屋內,不自覺連打了兩個噴嚏。
茱萸關切道:“可是覺著頭昏沉了?該是傷風了吧。”
鴛鴦道:“可不是今兒個一早就聽她說身子不爽,也沒吃什麼飯來,這會子還曉得捉弄人呢。明兒個怕是真要病了。”
茱萸伸出手去,探了探彩蓮額頭:“暫時倒還不相干,也沒見發熱。”
說罷,只聽著敲更聲響,已是四更的天了。茱萸方道:“不如早些睡下罷,你們也無需守夜了,明兒個起了再說。”
這時,三人方才睡下,一時屋內沒了聲響,只有孤月懸在天邊。
2 第一百九十八章 置之死地(一)
至次日,待得天明時分,彩蓮果然是有些頭昏腦漲了起來,而且鼻塞聲重,懶怠動彈,便先回房去了。
茱萸見她樣子,一早,心下一直掛心著,便又去探視。才進了偏房小間,只見著彩蓮獨自臥在簡榻上,臉面瞧著緋紅緋紅,茱萸伸手一探,只覺如燙手的山芋,驚的縮回了手。
茱萸忙又掀開彩蓮袖子,往袖中一探,手上也是滾燙滾燙,因而問道:“鴛鴦去哪裡了,怎麼不見她在,今兒個一早你倆不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