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2/4 頁)
周筠生低聲道:“好……好……。好,如今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你便是要將這風花雪月高居廟堂之上,那我也依了你。”
茱萸回眸笑道:“這可不敢,你這人呀,心裡頭總不懷好意,總要我做個誤國妖女,方才甘休。”
周筠生放下篦子,牽起茱萸手道:“旁人說什麼,你聽它作甚,我只想你高高興興的與我在一處。”
說話間,茱萸早已是面色緋紅,回眸一笑:“好了,不同你說笑了,我還是畫個妝面才好。”
周筠生從妝匣裡取出一斛螺子黛來,“先前在太后跟前之時,聽說你喜歡這螺子黛,我便留意了許久。如今我已是吩咐下去了,這往後波斯進貢的螺子黛,一概可都給你留著,只給你一人用,可好?”
茱萸咬著下唇,只點著頭,臉上此時如若火燒一般滾燙。
周筠生邊看著葵花銅鏡中的茱萸,邊伸手細細描畫著,時而問著畫眉深淺入時無。茱萸也只低低地回著話,一時帳中,春暖流蕩,自在有情人心中。
周筠生瞧著畫的正是合適了,又道:“此情此景,倒是叫我想起漢時的張敞,為婦畫眉,長安中傳張京兆眉憮,有司以奏漢帝。漢帝便招了他來問話。”
茱萸莞爾笑道:“那張敞可是如何答得?”
周筠生回道:“那張敞對曰:‘臣聞閨房之內,夫婦之私,有過於畫眉者。’”
茱萸搖頭笑笑:“真當是個呆子,在漢帝面前如此說,可不是叫人下不來臺。也是自毀前程,也難怪,後來未再有提拔之說。”
周筠生將湯婆子拿來,叫茱萸捂著,又道:“張敞愛妻如此,我倒覺得是個人才。若是身在我大鉞,必將重用於他。”
一語未了,只聽著門外薛巾小心翼翼稟報:“啟稟皇上,張守備有要事求見。”
周筠生望了茱萸一眼:“叫他在議事處等著,朕一會便來。”
茱萸詫異道:“軍中何時又有一姓張的守備了?倒是不曾聽聞。”
周筠生回道:“可不是張衝之的么兒,張沐堯,如今在軍中表現果敢,也算是升了個守備的軍銜。”
茱萸替他穿上戎裝:“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周筠生不捨得瞧了茱萸一眼,方才匆匆出了帳外。
才走,卻見著薛巾呈了一茶盤的果子來:“萬歲爺說了,娘娘愛吃的這些,盡數都給您端來。”
茱萸睨了他一眼,“知道了,有勞公公。”
薛巾諂媚地笑道:“皇上知曉,娘娘這一個人也不大習慣,這不,早就命奴才通傳下去了,說是將娘娘兩個貼身侍婢都給接到關海來,不日便可到。”
2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君臣之禮
話說,這張沐堯心事重重,今日要對皇帝稟報的事兒,倒與先前的舊事有關。
在這次朝代更迭中,唯一死難的一名孫姓官吏,被追贈中書令的榮譽官銜,以表彰其忠,並加厚葬。
而對周筠生入宮時,拒不開宮門的御林軍守城官,加升三級;對開門迎降的御林軍守城官,則立即革職,以懲其讀職之罪,這些都是穩定大鉞舊臣的一種手段,也是周筠生的思慮所在。
而這革了職的御林軍守城官王堅,如今卻是被周筠生悄然遣到了關海來,算是在張沐堯手下辦差,這日子久了,自然也是有些怨言的。
張沐堯這幾日見不著皇帝,心下也是十分焦慮,他與那王堅矛盾由來已久。王堅仗著,這周筠生即位的詔書,都是由他暗中聯絡著各處關係,下發全國各地。各地節度使、州刺史們紛紛上表稱賀,申請前來朝見。因而覺著自己是有功之臣,自是覺著自個比張沐堯要有底氣。
再者,這周筠生一一照準以後,想借此來撫慰各地官員,使他們安心供職,並厚加賜賞,因而又用了王堅暗地裡去做疏通。因此,來京朝賀的官員絡繹不絕,這是王堅功勞之二。
雖然暗地裡,周筠生並非有追賞,反而將他遣至這關海,可是明眼人都知曉,這只是周筠生一時的權宜之計,待得時機到了,這王堅自然還是會換個名字,步步高昇的。
因而這王堅自個也是十分的傲氣,每每在張沐堯手底下辦差,人也不老實,總仗著自己有功,也不肯聽張沐堯調遣,可沒少把張沐堯氣的夠嗆。
張沐堯原是那張家玩世不恭的小公子,如今這關海當差,倒也叫他歷練了許多,見了周筠生,便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周筠生又哪裡不曉得他的來意,只是笑道:“今日閒暇無事,因念愛卿駐防關海,久處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