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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分明不贊成立即將抓捕何紹生之事上報皇帝皇后,卻又不明說,反而派了個刺兒頭到自己身邊,李進忠心中頗為不悅:他本為向太子示好而來,太子卻依舊對他不冷不熱,這令他十分失望。見太子已下了逐客令,李進忠想起被太子發落在門口站崗的張、林二人,遂躬身道:“太子操勞國事,千萬保重貴體。老臣和張、林兩位大人就此告辭。”
太子微閉著雙眼,說道:“李大人自己也珍重些。他二人年輕力壯,就叫他們站上一夜吧。”
第九章 欲擒故縱(四)
待李進忠退出後,太子霍地站起身,從後門出了正堂,閃身走進正堂旁的一間耳房中。房中坐著的來興兒和夏嬤嬤見太子進來,立即站了起來。太子吩咐來興兒道:“你到門外守著,任何人不準靠近。”
來興兒本想主動將自己接夏嬤嬤的經過稟報給太子,以領受責罰,見太子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只得退出房外,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太子和夏嬤嬤一前一後從房中走了出來。來興兒一眼瞅見夏嬤嬤眼圈通紅,邊走邊用手搌著眼角,似乎剛剛哭過的樣子。太子對來興兒道:“你們隨我到寢房瞧瞧娘娘去。”
婉容晌午見到太子,心神安穩了許多,回到寢房倚著靠枕竟睡著了。一覺醒來,正要打發櫻兒去請太子,卻見太子帶著來興兒和一個陌生的老婆子已走進了寢殿。
太子指著夏嬤嬤向婉容介紹道:“夏嬤嬤是本宮母妃身邊的故人,前些時多虧了她,景嬪母女才得以平安無事。如今宮中不太平,本宮請她到你身邊照料湯藥,有她在你身邊,本宮就放心了。”
婉容曾聽人說起過有位醫術高明的老嫗替景暄接生的事兒,不料卻是眼前這個一身粗布衣衫,土頭土腦的老婆子,心裡有些信她不過,遂笑著說道:“今兒小傢伙在肚裡著實的不老實,正尋思著叫太醫來瞧瞧呢。有嬤嬤在,就不必請太醫了。”說著,走到案邊坐下,伸出右手平放在案上,目視夏嬤嬤,含笑不語。
夏嬤嬤卻站著沒動,面向太子說道:“老身方才進殿時已瞧過了。恭喜太子,娘娘懷的是孿生胎,動靜自然要大些。”
她這麼一說,太子固然喜出望外,婉容卻瞪大了眼睛質疑道:“年前才請太醫把過脈,只說是個男胎,身量長大些,並不曾說是雙生呀,嬤嬤莫不是瞧差了吧?”
夏嬤嬤走到婉容面前,說聲:“娘娘莫慌”,竟貓下腰,伸出雙手在婉容肚腹上探摸起來。婉容羞得滿面通紅,待要出言喝止,夏嬤嬤卻開口問道:“娘娘,胎動可是通常發生在前夜和清晨,前夜輕些短些,清晨重些長些?”
婉容想了想,點點頭。
夏嬤嬤收手站起身,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娘娘這一胎不僅是孿生,而且是花生。”
婉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更是激動地三兩步跨上前,扶住婉容,抬頭盯著夏嬤嬤問道:“嬤嬤,你說的當真?”
夏嬤嬤略帶矜持地答道:“老身何曾欺瞞過太子。”她提起鼻子嗅了嗅,轉過臉問侍立在一旁的櫻兒:“寢房內天天都燻著香嗎?”
“我們娘娘素不喜烈香,只在每晚臨睡前燻些花香安神。”
“這就是了,”夏嬤嬤像是發現了什麼,“娘娘嗅著花香可以安眠,腹中的胎兒卻會受到刺激,請娘娘移往別處歇息幾日,試試有何不同。”
不等婉容開口,太子已吩咐道:“挑潔淨敞亮的廂房收拾出一間,供娘娘安寢。”
夏嬤嬤又道:“瞧娘娘如今身量,不出二月就將臨盆,平日裡要多動少思,更受不得任何驚擾。如不嫌棄,就將老身安置在娘娘寢房之側,以備不時之需。”
太子連連點頭道:“如此甚好,只是煩勞嬤嬤了。”他衝著來興兒道:“你以後一切以嬤嬤之命是從,她若有個閃失,你仔細著些。自今日起,來興兒晉九品內給使,到凝香軒當差,明日知會內坊造冊。”
來興兒連忙跪下叩頭謝恩稱是。
婉容雖不喜他來此當差,但太子話已出口,無可挽回,便道:“嬤嬤和興兒俱是景姐姐正用得的人,既承太子關照,調來凝香軒,本宮心中著實過意不去。嬤嬤上年紀的人,須得有興兒這樣伶俐的人在跟前專一侍奉,雙兒走後,王保兒,你要多擔待些。”
她這番話,來興兒聽了倒沒什麼,夏嬤嬤聽了,不禁微微搖頭,嘆了口氣。
當晚,來興兒隨夏嬤嬤分別被安置在相鄰的兩間耳房中住下。待到夜深人靜,來興兒躺在床上,回想起在花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