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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
如今燕追要建國子監,自然有人心中恐慌不願。
謝家並沒有出頭,卻找了賀元慎來。
賀元慎雖任的是七品的左拾遺,卻行諫言之實,他一開口,朝堂之上不少人便都住了嘴,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皇位之上燕追手肘撐著龍椅扶手,指尖捻了捻,朝堂之中賀元慎慷慨陳辭,細數昔年曆朝各代皇帝大興土木之罪。
“……不說遠,便說近前,昔年悼帝寵絳夫人,而為其大興土木,破格賜含光殿不說,又因其喜好狩獵,為便於她時時盡興,而令匠人從江南運來木料,將……”
賀元慎話沒說完,姚釋便含著笑意道:
“世子這話說得不對。”
姚釋一句話說得賀元慎面紅耳赤,臉上血都要滴了出來。
他明明已經入朝為官,是燕追親封的七品左拾遺,可朝堂之上,姚釋不喚他官品,卻稱其為世子,雖不說一句羞辱之話,但光是這聲稱呼,便已經足夠令賀元慎難堪。
周圍靜悄悄的,前方兩列文武官員都低垂著頭,並沒有人轉頭朝他看來,可是賀元慎卻覺得眾人的目光無孔不入,全絞在了他身上一般。
他年少得志,一心一意要做出一番事業,哪知入仕以來,進的諫極多,受採納的卻很少。
此時皇上有意大興土木,耗費財政,他才剛一說話,便遭姚釋打斷。
賀元慎忍了心中感受,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卻強忍難堪問道:“不知下官有哪句話說錯了?早前先帝在世時,亦曾有過動土木之念,可當時的同平章事李大人等人分明也曾直言反對,此舉不過勞民傷財,動搖國之根本罷了。皇上登基之時,曾減稅賦、徭役,金口玉言,如今才不過半年時間,莫非便要自毀前言?”
燕追聽他這話,也不氣惱,反倒嘴角微勾,露出笑意來。
賀元慎目光短淺,這樣的人,當初也曾配向他的元娘獻殷勤。
“先帝為太后修建禪定寺,乃是出於孝道,朕令人建國子監,是益國益民之舉,何來勞民傷財,動搖國之根本一說?更何況朕允減稅賦、徭役,並未出爾反爾,又何來自毀前言?國庫豐盈與否,與你左拾遺無關,你拿朕與前陳亡國之君作比,誰給你的膽?”
燕追將手放了下來,望著賀元慎看。
他沒有疾言厲色的大聲喝斥,反倒微笑著反問他,可是不疾不徐的語氣卻比賀元慎遭人當頭喝斥還要狼狽不堪。
賀元慎恍惚想起當年,莊簡公府之上,燕追打了他的那一頓,事後打人者依舊跋扈張揚,被打者忍氣吞聲。
他不過年少無知之時,曾對傅明華有意罷了,只是還未有過些許親近,便被攪了個乾淨,卻仍得罪了燕追,被記恨多年。
他抬了頭去望龍墀之上的椅子中,燕追身體傾斜,眯著眼睛望著他看,似笑非笑,哪怕是隔得這樣遠,那目光依舊令他不寒而粟。
“當初先帝修禪定寺,雖是為了孝道,可最終禪寺卻一夜之間,遭人拆卸……”
“強辭奪理。”燕追‘嗤笑’了一聲,眼裡露出輕蔑之色。
當初禪定寺遭誰拆除卸,沒有人比燕追更清楚了。
知情者無不對此閉口不談,唯恐惹了他不快。
偏偏賀元慎不明就裡。
第六百四十四章 再掀
至於銀錢,當初燕追強搶容氏百年積攢,容塗英執政以來,曾靠買官賣官賺了不少銀子,一併被他當日送到了禪定寺,容塗英伏誅之後,他的黨羽親信自然是一一落馬,昔日在他手中買賣官爵的人自然也都一一遭燕追清算。
眾人在大罵容塗英,並遭其連累的同時,那批銀子卻落到了燕追手裡。
如今修建國子監,恰好這批銀兩解了燃眉之急。
賀元慎被燕追喝斥跪在大殿下的臺階旁時,整個人出殿時都是有些渾渾噩噩的。
事發之後,翰林院中一干學士上書,請求皇上網開一面。
燕追來到清寧宮時,眼中餘怒未消,顯然此事與謝家是脫不了干係的。
兩人坐在亭下,傅明華親自燒了水為他泡茶,一面拿了茶葉輕輕碾壓成粉,動作不疾不徐,燕追心裡的殺意便在她認真的神色下散了大半。
那茶才剛炙過,她每碾一次,便發出輕微的響聲來。
旁邊放著篩,待碾好茶好,用篩子只取最細嫩的茶粉,而去其糟粕。
她每一個動作都彷彿可以入畫,才剛篩好茶粉,爐上水便開了。
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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