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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經得起這陣勢,不由心跳如小鹿亂撞。手腕兒被他擒著,聽見內裡墩墩有力的心跳,抓又抓不回來,眼睛便不由自主地往下瞄。看到他被雨水打溼的復胯,那裡線條甚硬美,泛著太陽的蜜光,再往下隱隱有濃墨。
蕪姜不由臉紅,心想他既不算梁人,自參軍便只在邊關,那麼當年破晉國大抵與他無份。這讓她心裡略微好受點,便用力把手拽回來,走到馬鞍邊:“那你快上來,再晚天黑狼群出沒我可不管你!”
蕭孑應了聲“好”——
但睇見那清俏的小臉蛋,想了想眼底又掖藏促狹:“你扶我起來,我動不了。”
……
蒼茫天際下大雨滂沱,他把他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蕪姜的小身板上。
他個兒高而清偉,她矮了他一個半頭。兜著她的肩,蕪姜便被他彎成了一枝小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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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孃故意回房睡覺,小半刻功夫出來人就不見了影兒。夫妻倆等到天黑,果然看見蕪姜拖著個男人回來,走得是僻徑,沒有從別雁坡外的大寨門裡進。
帳包下黃燈嫋嫋,那受傷的青年半靠在身後的牆面上,散亂的長髮半遮住顏面,可窺見中原男子的清雋。二十二三歲的模樣,年輕且硬朗,一手端著湯碗,一手扶在榻沿邊,由著蕪姜給他包紮傷口。
蕪姜低著頭,把白布條沿著他的肋骨一圈圈纏,一忽而嘴唇不小心貼上他赤露的肩頸,臉蛋便刷地漾開紅暈。
手上布條用力一系,痛得他嘶一聲叫,把她幽怨地瞪去一眼。
湯水灑下來,沿著胸膛往下滑。
她怕它又流去不該去的地方,連忙給他在腰腹上一截,用布擦去了。
兩個人一言不發,瞪來看去,又閃來躲去。
還從來沒見過自家丫頭這樣嬌橫的一面。
阿耶阿孃便知道蕪姜喜歡的終究還是漢人的男兒。
見蕭孑把湯喝完,便走過去接碗,佯作蹙眉問蕪姜:“這就是昨夜欺負了我家姑娘的壞小子?須得叫你阿耶好好教訓他。”
阿孃漢話說得不如阿耶好,咬文嚼字有些用力,眉眼裡卻悄藏著笑容。
原來根本就沒瞞住。但蕪姜可不承認,面不改色道:“只是撿回來給阿耶幹活的奴隸而已……他身上有一點哥哥的味道。”
她說的是胡語,不確定蕭孑聽不聽得懂,話一說完便回頭看他。
蕭孑的眼簾微動了動,看上去似乎並沒有注意這邊。
只當姑娘家臉薄,阿孃就也不戳穿,好笑地揉揉她頭髮:“那就想想明天該怎麼回答拓烈吧。那小子給你打了豹子,也沒見你捨得留他吃一口飯,他可是喜歡了你有不少年頭。”
“……嗯,我會好好和他說的。”想起拓烈,蕪姜又煩惱起來,抱起一床被褥叫蕭孑隨自己走。
蕭孑掙扎著站起來,對夫婦二人略微欠了欠身——他對不熟絡之人一向冷淡,骨子裡天生的疏離。
這是一個樸舊的院子,一應的物事都是素簡,夫婦倆看起來也都已經不年輕——他才知道她的日子原來過得這樣清貧。
但他此刻已經可以肯定,她是這對胡人收養來的漢女。夫婦倆應該把她護如珍寶,否則她不可能有這樣明澈的心境——當然,這些都不能抵擋他對她的覷覦。當某一天,她的存在威脅到他的國與他的城,他一樣要把她帶走或是毀滅。
因她的命,原本就是得了他的舍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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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廄旁的小矮屋裡堆放著雜物,蕪姜把被褥放到小床上,又扔過來一套潔淨的衣裳:“你就睡在這兒,你可聽好了,每日吃的穿的用的我都要記在賬上,我不白收留你,你得給我去幹活兒!”
咬著珠潤的小嘴,沒好氣,但那兩朵少女的紅暈卻褪不去。
旁人穿過的衣物蕭孑可不愛動。兀自悠閒地解著腰間的佩帶,勾著嘴角道:“你阿孃把我當成了撿回來的女婿,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嚒?”
身下的被褥乾燥而舒適,這是半個多月以來他頭一回正經的鋪蓋。身體的睏倦漫天席捲而來,但他得先把她打發開。他的佛珠還在貼身藏著,怕被她瞥見……他還想祛光了“無牽無掛”地睡一長覺。
說著一雙鳳眸便若有所指地往蕪姜的胸前睇了一眼:“可惜你還太小了。”
蕪姜頓時想起那日黃昏下,被他禁錮在懷裡的小梨兒,羞憤地齜起牙:“無賴,我隨時都可以趕走你。”
跺著小碎步出去,呱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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