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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只要你是,那麼你買一匹就是一文,買兩匹就是兩文,十匹嚒~就是十文……”慕容煜眯著狐狸眼,把他舉世無雙的美貌貼近蕪姜的臉頰。他想看她眉尖是否落有紅痣,那日黃沙漫天,他只記得她眉尖一點嫣紅。但她今天梳著密密的齊劉海,他看不見。
那纖長手指勾弄著扇柄,想要把蕪姜額前的軟發撥弄。蕪姜只覺得道不出一股魅香撲鼻,這才定睛看了慕容煜一眼。
呃,她忽然寒毛一悚。
木怔怔地眨了眨眼睛道:“公子,你看起來甚是美麗。”
慕容煜聽了心情甚好,他想,就算是這丫頭作死救了蕭孑,他也許因為她的讚美也會讓她死得很快樂。
“當然,世人皆讚我的美貌冠絕古今。不過你也很美,我們看起來好像很有緣,”慕容煜指尖磨捻著蕪姜可人的小下巴:“莫非在下有曾在哪裡見過姑娘嚒?
“噗——”蕪姜把大布袋塞進慕容煜的懷裡,像是沒聽見他末了的一句話,蹙著眉頭很為難道:“但我只夠買三匹,我只有半吊錢,剩下的還得去兌青鹽呢。你幫我看著東西可好?我買完其他的就過來選綢緞。”
慕容煜還沒答“好”,只見一股清風攜帶少女芬芳已經從身旁掠過。
太難挑了,蕪姜想。她想起喜好所有漂亮之物的妲安,決定還是暫時給子肅打扮得清樸點。
粗布攤子上的小販見客人來,問蕪姜要買多長。
“他身長八尺,你看著裁。”蕪姜低聲回答,買完布又走去更遠一點的藥材攤上。
“冰片、麝香、馬錢子,全是治骨傷的藥……還身長八尺……媽的,除了那沒情沒義的師哥沒別人!”
胖子貓著腰跟在蕪姜身後,一骨碌就不見了影子。
慕容煜眯著狐狸眼看蕪姜走過來又走過去,那嬌嬌擰擰的腰兒臀兒當真可惡,真想把她抓過來一口吃掉。
“這姑娘常來,打小有點耳背,公子既是她有緣人,不如直接追她過去。”旁邊一位賣土豆的攤主以為他悵然,好心幫著解釋。
慕容煜便彎起嘴角問:“這位大伯你知道她從哪裡來?”
老漢搖頭:“總在附近幾個部落。”
這不是廢話嚒?跑丟了蕭孑,暫時還瞞著父皇,周遭幾個部落都是逖國的附屬,只能低調找。倘若把風聲鬧大,傳回去被幾個皇兄知道,那便等於自掘墳墓。慕容煜容色陰沉下來。
眼看著蕪姜手上掛一摞藥包,肩匹一掛青布,怎生得越看越像,便冷聲問身旁侍衛:“那冬瓜呢?去把他給本王找來。”
“是。”屬下領命而去,半圈後回來,氣喘吁吁地弓著腰道:“不好了,給那小子跑了!”
“跑了?”慕容煜回頭一看,但見那夾縫裡哪裡還尋得著半個人影?再一轉頭,剛剛還在視線中的蕪姜也不知道去了哪兒,頓時氣急敗壞地羊糞一扔:“快去追,把剛才那個小妞給本王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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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姜一路疾騁,只覺得很遠的背後似乎有個冬瓜球在滾,頻頻回頭去看,卻又不見甚麼影子。想起榷場上那個魅香蠱惑的玉顏公子,他以為自己不記得他,其實她一看見他的狐狸眼就記了起來。猜他必然不懷好意,還怕蕭孑被他嗅到蹤跡,便一路繞啊繞,直到天黑了才回到別雁坡。
她家的院子杵在僻靜處,落日後天際昏幽,只有幾枚螢火蟲在柵欄旁稀稀點綴。看到阿耶坐在木樁上,磨著寒光閃閃的砍刀,厚重的嗓音問蕭孑:“打戰的?”
“嗯。”蕭孑半倚著矮凳,正用完好的一臂在劈著小柴火。阿孃端湯出來,先給他遞一碗,再給阿耶遞一碗。
“你欺負了我家姑娘?”阿耶磨著凜冽的刀尖,又問。
近日匈奴蠻人頻繁騷亂,頭領叫壯年們夜裡也配合騎衛隊輪流巡邏,阿耶年輕時的砍刀又派上了用場。
半天沒有聽到回話。
蕪姜怕蕭孑惹阿爹生氣,正要自己解釋,復又聽阿耶繼續道:“打了敗戰,成了叛國的逆子,那雁門關鎮兵重重,今後回不去故土。年輕人,你在漢地的老家可曾遺有家室?”
蕪姜口中的話便又骨碌嚥了回去,暗暗支著耳朵等待他的回答。
“隻身一人,不曾有過任何妻室。我的命是她撿的。”
“咻——”
阿耶終於把砍刀插回了刀鞘,厚碩的身軀從矮凳上站起來。依然對蕭孑疏冷著,但眉眼間到底有了暖意:“那就留在這裡。我的女兒既然把你帶回族中,今後她就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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