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聲“聽見了聽見了”,轉身便端著碗跑了出去。
鐲子撞在瓷碗上。噹啷作響,卻補不齊她漏掉的心跳。
倉促的不辭而別時,她曾後悔過。而那股後悔的情緒,卻因後面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再也沒能消散。
到最後也沒來的及承認。
就這麼,擱淺了十幾年來的唯一一次動情。
……
狹小的空間裡,靜謐到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琳琅艱難的轉過身子,難以置信的把手按住邵煜白的口鼻,再按住他的額頭,只留下中間的一雙眼。
眼皮垂下時,看不見他深邃的眸子,卻能看見他長而濃密的睫毛。
又?又密,狀若兩把小扇子。垂下時,幾乎可以擋住北暨城肆意的風沙,這雙睫毛一度被她認為比許多女孩子的還好看。
那時便覺得,若是這麼好看的眉眼被強行圍在一堆傷疤裡,絕對是暴殄天物。所以,一定要把他的傷治好。
“……呵。”忽地笑了一下,琳琅不知突然從哪來的力道,猛地扳開了邵煜白圈在她的腰際的胳膊,藥碗都不管了。直接跌跌撞撞的爬出車廂,一掌按空翻滾著落到了地面上。
“大夫!”守在外面的出將見狀忙趕過來,“您怎麼了?”
被他扶著勉強站了起來,琳琅搖了搖頭,抽出胳膊,目光渙散的看向一處空地:“我出來透透氣。”
隱約感覺面前的人竟有幾分失魂落魄,出將以為是出了什麼狀況,囑咐一句“那您小心點!”,轉身就急急的去看自家主子。
琳琅點點頭,又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似的,踉蹌著走去空地。
她是想答應一聲的,或者說一句邵煜白沒事,是她覺得有點不舒服而已。
可她怕一出聲就暴露了自己的哭腔。
從頭上的傷口開始一點點往外蔓延著疼痛,讓人舉步維艱。琳琅乾脆就放任自己癱坐在了地上,把臉埋在膝蓋裡,直勾勾的看著腳尖。
“未來的蘇夫人。”
“我們分明見過很多次,只是李大小姐不記得罷了。”
“李琳琅。”
“琅兒……”
若真是他還在等,她卻再也沒回來,那麼被背叛的感覺,該多讓人憎恨?
她定親了。對方是一個青年才俊。她成親了,是他身為世子的侄子。他等著她,等到的只是這兩個訊息,還有同一屋簷下,她將他徹底當做陌生人的態度。
也難怪,自己會被厭惡,被針對。
可是……
那年,孫氏急匆匆的跑來,對她說:“琳琅呀,你在北暨城。是不是有一個小相好的?姨娘今兒收到了一封信,卻是那邊不知道哪個人寄給你的,說是……你的小相好他……哎,你可要節哀啊!”
這句話,她本是不信的,朝著孫氏要信,孫氏卻說信到手給她看過就被送來的人處理了個乾淨。適逢那時她陪著孃親上山禮佛,回來時已是幾日之後,事後再想追究下去,就已經不可能了。
可她分明還不甘心的將鐲子給了當時還未與她定親的蘇璨,託他將鐲子帶回去認人,後面蘇璨說“鐲子已經送到,但它的主人卻是真的死了。”
末了,一句了“節哀”,成了最後的刀子,把她所有的希望斬了個乾乾淨淨。
不久之後,她與蘇璨定親。
為了順著孃親的意,她沒有抗拒。
可是呢……那人不僅沒死,且就是她當時一直想見卻未能見到的邵將軍,邵煜白?
只怪她當時沒有在意過他的身份。沒想的那麼多。
那時她受到打擊重重,只道天意弄人。可在現在看來,這原來只是被眾人編織出的一個網,讓她落進去,成了笑話!
琳琅想著,忍不住發笑,笑著笑著,淚珠就滾滾的順著臉頰落了下去。
她之前怎麼就沒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原來這麼疼呢?
片刻之後,入相已從出將那裡聽說了他不在時的事。朝著她走過來道:“大夫,聽說您也受了傷。若是撐不住,就去車廂裡一起歇著吧。”
“不必了。”抹了把眼淚,琳琅搖頭,深吸一口氣道,“總在這杵著也不是辦法,你們的人裡有太多受傷的,若是休息不好,恐怕會撐不到回去。”
而後,她往下拽著兜帽站了起來:“你昨天既然在附近都看過。可有發現哪些能作為暫時休息之地的地方?”
入相是習武之人,感官靈敏,怎麼會聽不出她聲音裡的哭聲?但他也只是裝作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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