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心知他全是在夢囈,琳琅還是碎碎唸的道:“慢點喝,小心燙。”
雖然她已經反覆吹攪過很多遍,現在溫度剛剛好。
邵煜白還真就被她催眠了似的慢悠悠的喝起來。
琳琅笑的滿意,一碗藥順利灌完,轉身打算出去,沒想到剛要往外鑽,腰上卻被一股力道攔住,朝後跌去,琳琅驚呼一聲,仰坐在了邵煜白身旁。
邵煜白不摟披風了,改為摟著她的腰:“不許走。”
“……啊?二、二爺您是不是把我認錯了?”琳琅放下藥碗,感覺自己是一下子又回到瞭解放前。重複起掙脫禁錮的步驟,“我不是明曲郡主,您認……”
“琅兒……”
……
——噗通。
呼吸一窒,甚至“錯”字都沒來得及說出口,琳琅緩緩轉過僵硬發痛的身子,看著邵煜白的側臉,一時無話。
是她聽錯了?
眸光動了動,有些慌亂的改為落在腰間的手臂上,琳琅勉強的笑了一下。
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在這世界上怎麼還會有爹孃以外的人這麼叫她呢?
邵煜白卻在她的腰間蹭了蹭,額頭相抵。沙啞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感懷的輕嘆。
“回來了就好……”
心臟狠狠地撼動了一下。
琳琅驀地瞪大了眼,擰著身子伸手捂住了邵煜白的嘴,不讓他再發出聲音。
可是胸腔裡面已經在瘋狂撼動不止,同時有什麼滾燙的東西似乎要奪眶而出。
……
新曆十三年元月。
那是李琳琅在北暨城過的第二個元旦。
暴雪過後的寂靜,遠比風雪呼嘯時要來的冰寒刺骨。她端著藥碗小跑進軍帳,放下碗時嘻嘻的笑著去揉床上半躺著的人的耳垂。
“好燙,”對方睨了她一眼,“你怎麼不揉自己的?天這麼冷,別把耳朵凍掉了。”
她搖搖頭,拂去睫毛晶瑩的水汽,轉身用勺子吹攪藥汁:“我怕揉了過一會兒再出去,就真的被凍掉了!”
床上的人聽後,便沒再言語。喝藥時,也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琳琅用帕子給他按過嘴角,才將視線緩緩的移到她的臉上:“你不留下過年了?”
“是啊,舅舅說這個月就得走,具體哪天還沒定下呢。”她狀作漫不經心的回道。
“……哦。”
“啊,還有,你的繃帶大概下個月就能拆啦。也不知道舅舅的祛痕膏能不能拯救你那一臉傷,我還挺好奇的,可惜怕是看不到了。”說完,她拿指頭碰了碰他的睫毛,“真可惜啊……”
少年被她的動作攪得連著眨了幾下眼,微微側過臉去,脖頸卻紅了一片。
僵硬的道:“你想看,現在就可以拆。”
當時的她,雖然真的好奇,卻也知道他忍了那麼久沒有動的傷,就是為了聽她的話養到痊癒,此時絕不可能被提前拆掉。
而他眼裡認真的光,卻讓她驀地緊張,咧著嘴笑起來:“哈哈哈,你這人,開玩笑總是擺著這麼認真的一張臉,這東西能瞎拆嗎?拆了我之前做的豈不是要前功盡棄了?”
而後撫慰似的摸了摸他的頭:“行啦,行啦,我們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以後再看也不遲嘛!”
少年眼底的光卻沉了沉,沒了往日的輕狂浮躁:“那……”
“嗯?”
“倘若是我消了疤痕,仍舊沒人敢嫁。你能負責麼?”
“……”
兩人之間,一直是省略著對對方的稱呼,唯有這一次,他直視著她呆住的模樣,一字一句格外認真:“琅兒,我等你回來。”
頓了頓,他捧起她的手,從懷裡抽出一個成色一般,尺寸也有些偏大的玉鐲,替她套在了手腕上。
“你說過,只要我叫你,你就會回來。那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叫你一遍。”
“時局未穩,我走不開。所以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琳琅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爹孃和舅舅叫都好好的,怎麼你叫我就聽著那麼肉?呢?”
少年的臉被繃帶纏著一圈又一圈,但耳朵和脖頸上的紅卻掩飾不掉。
她又微微的斂了笑容:“瞧你說的那麼凝重,好像就真的已經有了一員大將的模樣……”
他卻聽出了她言語裡閃躲的意思:“我後面的話你都沒聽見!?”
“……”
適逢外頭有人叫她,她敷衍似的應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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