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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監呼延守信。
李處厚將陳知縣的書信輕輕地放在書案上,抖了抖袖子端起茶碗,環顧四周,開了個頭“想必陳知縣的書信,諸位大人都看過了,今個趁當事人不在,諸位不妨說說自己的看法!”
室內靜了會,靜得出奇,本來是好事,不知為何沒人想接這個茬
夏竦揣著雙手閉著眼、裝作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何郯見上官一言不發,他一個小小的判官可不想趟這個渾水,能裝聾作啞最好裝聾作啞;然後是龐元英,他想開口因為都是年輕人,可是臨來之時父親可是囑咐過的,他還年輕事事要小心不可輕率行事,如此龐元英只是張了張嘴,打了個哈欠。
最後輪到呼延守信,李處厚善意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少將軍,有話不妨直說,此乃瑣碎小事,不必介懷!”
呼延守信抓了抓有點癢的耳朵,心想不就一個匠人,何須小題大做,在李處厚問到他時,呼延守信直言道:“李大人,趙澤不過一匠人,就算能造出飛天遁地之物又有何用,不過是奇技淫巧之術,供人娛樂爾!”
李處厚點了點頭頗為贊同呼延守信的觀點,不過這只是表面的,畢竟呼延守信還年輕。
“真的奇技淫巧嗎?”
呼延守信一語未落之時,夏竦忽然睜開雙眼,問了句話。
“這個?末將覺得是奇技淫巧!”呼延守信清脆地回答道。
“呼延少將軍,本官可不這麼認為!”夏竦學著李處厚的樣子端起一碗茶,掀開蓋子吹了吹。
“那夏大人以為如何呢,末將願聞其詳!”呼延守信一抱拳做出一副謙恭的表情。
夏竦端著茶碗站起身,朝前走了幾步,活動了下腿腳,然後站定在呼延守信的背後,很有韻律感地說道:“不知少將軍可否問過侯指揮呢!”
呼延守信肩膀一聳“夏大人,這事跟侯指揮有何干系啊,他只不過是為趙澤開道而已!”
“少將軍,此言差矣啊!”夏竦故意用話引著呼延守信。
呼延守信眼珠一睜問道“這何為此言差矣呢,還望夏大人明言!”
“問的好啊,那就讓本官告知少將軍吧,我想諸位大人還記得本官告病幾日外出散心的事吧!”
眾人點了點頭,目光投向夏竦,心裡琢磨著這個不倒翁為何提起此事。
夏竦接著說道“今日本官正好下山回城,途中遇到侯指揮的斥候稟報說是發現一不明之物朝廬州府飛來,那不明之物比一般的海船還要大大得多,要不然前鋒營中也不會發生那樣慌亂之事了,不過本官所說的重點不在這,而是進城前本官就派了家僕去打探此事,那個叫飛艇的東西現今就在城南一里外,由侯指揮的幾十名親兵看守,本官的家僕回來稟報說那飛艇果然是大的不得了,就算是這府衙也裝不下它,還有一件事就是侯指揮稟報說那飛艇裝得下幾十人,數十輛車馬,皆是親眼所見,當然現在還有舒縣的一干士紳為人證所以呢本官覺得這飛艇不是奇技淫巧之物,不然的話何以能飛天、何以能載人載物,難道趙澤此人真的有呼風喚雨之術,能憑空變出這樣的東西?”
聽完了夏竦的一番高論,李處厚心裡有了點譜,心想這位名聲不是太好的夏大人也不盡是胡攪蠻纏、以勢壓人的主,不然的話陛下那早就露出馬腳,何必等到今日因西夏兵敗被貶呢,看來夏竦還是有些見地的,不似呼延守信那樣,凡事想得過於簡單了。
“夏大人此言極是,下官也深為贊同!”何郯適時地奉承了夏竦一句。
夏竦會意地笑了笑目光投向李處厚,“李大人,你看此事怎麼辦,是咱們聯名給禮部晏大人那寫封薦舉信,還是直接送給呂相公!”
“這個,還是有點早吧,畢竟我等還未親眼看過那飛艇,待本府同諸位大人一同去看過那飛艇,再做定論也不遲啊!”李處厚將談話引到正題上,目光重新灑向屋內諸位大員的身上。
龐元英首先表示贊同,接下來夏竦、何郯、呼延守信也紛紛表示讚許。
半響後,在趙澤的陪同下知府李處厚、通判夏竦、籤書判官廳何郯、推官龐元英、都監呼延守信,前鋒營侯指揮,一干府衙官員,輕車簡從出了南城門,直奔一里外飛艇著陸處——包家村。
第三十三章 廬州侯家(一)
廬州府侯家遷居此地不過短短數十年時間,其祖輩可以上溯到五代後唐時的侯益,侯益的兒子侯矩,侯矩的後代侯延廣,延廣就是廬州侯家的本家。
六十年過去了,侯平西已年過花甲,前些時日才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