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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酒,斟酌了下才娓娓道來。
“本來這幅畫被我藏的好好地,不瞞你說,我是個商人,雖知道這畫是絕頂的,卻也想待價而沽,玩得是收藏價值。這沒到時候是不打算拿出來的,可他娘也不知是誰知道了這事兒,竟在我那個圈子裡傳出去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已經有好幾撥人明裡暗裡來打聽了,我知道這事兒肯定包不住,不出五天,這江東區還是致定府文壇畫壇都會有許多人來。這藏有寶山也怕人惦記,且這壓力也受不住,我想著必然是要辦一個展覽,讓這些人都一睹為快的,好過一茬接一茬得來找我看畫,既不好拒絕又容易生事端,可我想啊,那幕後之人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傳一個訊息,沒準就是逼著我拿出畫來,到時候要乘機奪我的畫。別說,這事兒也不少見,前兩年那通源府的左大官人不就被那賊頭鬼眼黃狐給盜了一木松陵真跡嗎!”
江金雲是未雨綢繆,既重金聘了高手防衛,又事無鉅細得安排,但仍舊不安,要知道這幅畫可是價值連城,丟了得心疼一輩子,思來想去,他找上了許青珂。
“老弟,別的不說,就你這觀察入微的本事,老哥我走江湖多年也少見。這次找上你,也不是把這擔子扔給你,而是邀你當日過去看看,一來權當是老哥我請你吃一頓飯,二來也給你拉拉關係,要知道這考功名後面還有個入官場,這人脈是不可少的。”
也就是說當日有官員會去咯。
許青珂看向江金雲,“白身見官有好有壞,我當日去,若有斬獲,你給我錢就是了,若是沒有,就當我蹭你一頓飯。”
這話可一點也沒有讀書人的斯文清高,滿滿江湖味,卻應了商人的脾性,江金雲聞言大喜,“自然自然,老弟,我敬你一杯。”
許青珂點了半杯酒,碰了下,一飲而盡。
等吃完,許青珂告辭,江金雲送到門口,等許青珂身影漸走漸遠,掌櫃站在他身後。
“東家,少見你對一書生這般客氣啊。”
江金雲早已沒了之前笑盈盈和氣生財的模樣,只深深看著許青珂離開的背影。
“你沒見過這年輕人的深藏不露,我都沒看出那副手有二心,她才上船不到半天,甚至沒跟那副手直接接觸就看穿了,就因為那副手身上沾了一些喂鴿子的鳥食……若非她別有居心事先調查,便是真的洞察力驚人。誒,這世上總有一些年少卻天生妖孽的鬼才,不過寒門出身……寒門能出這樣的人物,倒是更少見了。”
他搖搖頭,似乎疑惑,又似乎忌諱,反正轉身也走了。
倒是掌櫃暗暗記下了許青珂,盤算著日後見到了,必要客氣一些。
許青珂一路走過街道,買了些微食材提著便到了一小院。
“隨便跟蹤一個跟你不熟甚至還有些間隙的人,是希望我報官嗎?”
許青珂轉身看向後頭巷子。
那巷子裡有一人貼靠著牆,聞言臉色有些煞白,最終還是走了出來。
“許兄,是我。”應成安已經面帶笑意,似乎很和善。
許青珂看了他一眼,明明不是很冷冽的神色,卻讓應成安感覺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清。
“同出定遠,面子上過得去就可以了。我還不夠大度到不計前嫌,而你也沒有優秀到讓我願意於你結交,反之,我於你也是一樣。”
許青珂推開院門,“永遠別依仗別人——尤其是在你沒有價值之前。”
應成安臉色又青又白,最終只能轉身踱步離去。
他的確是想依仗這個許青珂,想借她的路子得暫時的保障,也算是扶梯,卻沒想到對方直接看穿了他。
他因她的厲害而想依附,卻未曾想也因為她的厲害而得到羞辱。
他握握拳頭,咬咬牙,目光陰鷙得盯著那小院,繼而轉身離開。
許青珂回到屋裡,洗了手,去了書房,提起筆,在白紙上寫下了一行字。
——一蓑煙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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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試開考之日,致定知府親臨監考,連考三日也是連考三場,人雖然多,但一縣便是一撥人,各有團體。
這也是人的脾性,明明是誰也不服誰,在外卻知道抱成團。
許青珂是定遠案首,必不是她去跟別人的風,便是她在哪兒,那些人就自發過來了。
哪怕李申也一臉鬱郁得站在她身後,倒是趙懷有幾分圓滑,很快跟許青珂談笑起來。
應成安見許青珂待這些人也十分平淡,但也談不上多少冷臉,畢竟她從始至終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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