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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金雲此人是商賈,雖家族也有些傳承,但不拘小節,坐下後就給許青珂續了水,說:“這些菜口味都還算適宜這個時節的,若非聽說書生們大多不喜河蟹,怕吃著不雅,我真想讓人撈一簍給許老弟你嚐嚐。”
許青珂聞言看向他,“多謝東家美意,只可惜我年少時因一些變故,身體羸弱,屬陰,素來不敢碰蟹等陰涼之物,倒是可惜了。”
江金雲似乎也覺得可惜,“那是可惜的,這世上唯有美人跟美食不可辜負也,誒,看我,在老弟面前俗了。”
許青珂淡淡一笑,“這世上若是沒有俗,何來的雅,可若是沒有雅,俗依舊可存於世。”
她這話說的很隨便,可聽著又讓人認不出細思,繼而代入,江金雲便是沉默了半響,笑了:“是啊,沒有我們這些充滿銅臭味的商人,那些農家除了耕地,還能有什麼營生?若是沒有我們這些商人,那些貴人們的吃喝拉撒誰來管。”
他這話更隨意,甚至算得上忤逆。
逆了權貴,也逆了本朝農為本的思想。
但若是細想這幾年權貴們圈地徵稅,農家無地可耕,也只能附庸商家得一殘喘,他這話又只能算是無奈之下的微微怨意了。
這稅——於他們商人最重,重到讓這位鉅富都有了埋怨之意。
“東家於我也只有兩月前的一次際會,就這麼信我不會將你這番話告到某些權貴耳中麼?”
許青珂用筷子夾了一塊藕片,輕輕咀嚼,江金雲喜歡吃肉,嘴裡也有了肉,卻笑:“先不說我江某人難走北往經商不知看過多少人練了些微看人的本事,就說許老弟雖富有才學且聰慧過人,卻是一白身,上投高無門,下也不符合你利益。”
這是被嫌棄又被讚揚了?許青珂端了一碗魚湯,湯勺捋動,漂浮的魚肉似雪。
“還要加上江東家何等鉅富,必捨得用錢財堆累起非凡的官場人脈,既然敢說,又何懼我一白身,但,這也意味著你今日不用你那人脈,卻要來找我,事兒不小吧。”
江金雲終於正了臉色。
第17章 一蓑煙雨
許青珂言語淺淡,眸色如琉璃,坐姿也很隨性,並不高雅,但越發讓江金雲覺得此人厲害。
就好像前次在河上偶然搭了這麼一個過客,沒到半天,這人就說他商船上有一副手不大妥當。
他當時反而覺得這小子有鬼,畢竟誰會一個人撐著一艘船漂泊在河上的,問她緣由只說自己被人拋下了。
若不是看這廝文弱彬彬的掀不起大浪,是保準不讓人上船的,可他耐著性子打算看對方作妖,卻沒曾想對方分析之下條條精準,他半信半疑,但也不怕得罪小小一副手,便是逮了人盤問,這才知道那副手勾結了水匪洩露了他的行蹤,打算聯合水匪劫了船、綁他肉票勒索錢財呢!
既然得知,必有準備,於是他讓人改了水路,又聯絡了人在後幾天將那水匪一鍋端,這才舒了被人算計又出賣的糟心。
可也佩服上了這年紀輕輕的小書生。
可不,這第二次又找上人了。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吧,前些年得了一畫作,你知道嶺南有一位畫聖叫任平生嗎?”
似乎知道自己說了一個笑話,他拍了下自己腦門,“我倒是忘了,這位畫聖乃是畫壇上的鬼才,聞名多年,所做的畫雖少,卻無一不流傳諸國,引起諸多名流文豪們推崇,你是讀書人,自然也知曉琴棋書畫,又怎會不知道他呢。”
許青珂卻不在意江金雲這番自說自話,因曉得這人既是一個商人,平常話裡七有□□總有目的的,或許是想揣度她的性格跟來歷,反正不可全信,凡事多聽少信就是了。
“的確聽說過這位畫壇聖手,五年前一副《一蓑煙雨圖》讓他聞名諸國,但來歷詭譎。因從嶺南聞名起,世人便當他是我們蜀國的人,但也有人說他的畫遍及諸多國度風情,必然遊歷諸國,也不能從一幅畫上就定了他的出身,奇怪的是此人一向只見畫不見人,也從不宣告自己的出身,因而十分神秘。”
江金雲點點頭,“就是他,他的名氣太大了,早年我機緣得了他的畫作,當時可高興壞了,卻也不敢聲張,就怕引來別人覬覦,你也知道,這位畫聖行蹤縹緲,畫作也是相當少,都說得任平生一畫便可買下半個城池!”
許青珂低頭喝了一口水,“有人要偷你的畫?”
江金雲頓時豎起大拇指,“要不怎麼說許老弟你有大才呢,這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來意啊。”
他讚了許青珂,又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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