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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們反應過來,驚厥不妙,趕忙衝過去阻攔秦遠。
雍州長史楊纂正在側堂與雍州治中溫彥博議事,聞得外面的吵鬧聲,差人去問情況。
衙差忙來回稟:“沒什麼大事,就是來倆鬧事的,非說咱們府衙上月收了一個叫什麼花牡丹的女人的屍體,屬下們正想把他們打發走,怎料那男的突然衝進來鬧事。萬不該叨擾兩位使君,屬下們這就將他們打出去。”
“慢著,這普通百姓豈會隨便來此鬧事。府中當真沒收過此人的屍首?”溫彥博問。
衙差不太確定地應承。
溫彥博看出端倪,立刻命文書去查卷宗記錄,再行質問府裡的仵作,兩方都表示府衙裡不曾收到過一名叫花牡丹死者的屍體。
溫彥博對楊纂道:“若這二人所言為真,而我們府中確實不曾有衙差領回花牡丹的屍體,那這件事就非同小可了。”
“怎麼說?”楊纂忙問溫彥博。
溫彥博現在雖為雍州治中,官品低於雍州長史楊纂,但他不論家世、學識和辯才都高過楊纂,其兄長還是禮部尚書,御封的黎國公。
楊纂深知溫彥博將來的仕途肯定會比自己厲害很多,他來這做官不過是歷練一年,所以楊纂對溫彥博一直都很客氣和尊重。
“有人敢在這天子腳下冒充衙差辦事,是何等的賊膽!此事若不及時處置,它日鬧出大亂,你我二人都會被連坐。”
楊纂點點頭,方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立刻命人傳喚顧青青和秦遠二人。
秦遠進了大堂後,見上首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兩鬢微有些花白。此人的左下首位則坐著一位清瘦的年輕男子,雙眼皮凹了進去,凸顯著眼眶的輪廓,人卻很精神,一雙眼觀人時目光如炬。
二人皆穿著硃紅官袍,氣勢威嚴。
顧青青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她竟然被雍州長史那麼大的官召見。加上剛才花牡丹屍體失蹤的事再次令她受驚,她已經怕得說不出話了,支支吾吾嗓音哆嗦。
秦遠就代顧青青把經過陳清,說完後不忘詢問顧青青是否有遺漏或說錯之處。
顧青青搖頭,“一字不差,就是這樣。”
溫彥博打量一眼秦遠,才去問顧青青,“此事除了你當時可還有別人能作證?”
“我阿耶當時也在,還有屍體運出去的時候,有兩個鄰居看到了,那些人當時穿的衣裳就跟這裡的衙差們都一樣的。”顧青青怯懦地說道。
溫彥博立刻召來那天當值的衙差,還有府中的三名仵作,請顧青青辨認。顧青青一一看過之後,表示都不是。
“竟真有人敢冒充我雍州府的人!”楊纂驚訝之餘,氣地拍桌。
“幸虧他二人來此陳明情況,否則我們至今都不知情。”溫彥博嘆道,“不過事情發生在一月前,怕是不好查了。那些冒充者很可能早就逃出了長安城。”
楊纂不解,“但這不符合常理,他們好端端的為何假冒官差運走一具屍體?”
“其中必有緣故。”溫彥博微微眯起了眼睛,轉即忽然去問秦遠,“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報官的路人很可能與那些冒充者是一夥的。永安坊緊鄰安化門至芳林門大街,這是長安城的主幹道,經常有禁軍巡邏。他們冒充官差必然心虛膽怯,不敢走大路。”秦遠回道。
溫彥博點頭,命人排查永安坊附近最隱蔽的小路,看看一個月前是否還有人目擊過此事。
因為溫彥博突然對秦遠提問,楊纂也注意到了秦遠。驚訝地發現此人不僅樣貌不俗,言談舉止俱不簡單,怪不得溫彥博會對他另眼相待。
秦遠和顧青青隨後告退。
二人離開雍州府時,顧青青跟失魂了似得,在秦遠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從衙門裡出來。
“秦大哥為何沒把楊六娘和花牡丹長得一樣的事,跟他們說?”
“我說不清,因為我沒見過花牡丹和楊六娘。你確定你能說清麼?”秦遠反問。
顧青青點頭,就一句話她有什麼說不清的?但轉即她忽然意識到什麼,愣住,又搖頭。
花牡丹雖然做了她半年的鄰居,但平常足不出戶,偶爾見人時都會蒙著面紗。顧青青偷看過她,但別人沒看過。她父親倒是見過花牡丹死時的樣子,可當時他們父女嚇得差點尿了,她父親應該不會記得花牡丹的樣子了。
花牡丹屍體被那些人帶走的時候,屍體卷著草蓆,那幾個圍觀的鄰居應該也沒看清她的樣子。這樣的話,豈不是隻有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