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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問罷自覺此番樣子過沒出息,忙又跟一句,“是了。”
“難得在韓肅府上見著外來的姑娘,一道兒走吧。”他說著話,平穩地邁開步子。
蘇一竟不覺得他生分,不自覺地跟著他,“爺是韓總管好友?”
“算是吧,偶來他府上轉轉。”
他走路的姿勢也是極好看的,步法勻稱。蘇一跟在他身側,那曳曳的大氅不時掃到她胳膊。天氣清寒,她把雙手往袖子裡縮。這位爺瞧見了,從大氅裡伸出手來,把手爐給她,“拿著用。”
“不必。”蘇一抽出手來擺動,恰好被他塞進了手裡,便也只好抱著了。她心裡生暖,越發覺得他是好人。
這位爺瞧著貴氣,卻又不倨傲,一路上走著與她說話,哪哪都好。他問起昨晚的事情,她也不顧忌地說了,又問他,“我真如爺爺嘴裡說的那般,粗蠻小氣麼?”
“這事兒不好評判,但看你那位周大娘什麼心思。若真是借幾日,也無妨。怕只怕心思不限此,佔了便不還了,叫人氣不順。”
蘇一抱著手爐,歪頭仰著看他,“周大娘倒沒什麼,只是我不放心那周安良和他那個妹妹。依我的瞭解,佔了必不會想還的。又不知沈家三小姐什麼脾性,若是沆瀣一氣,我和爺爺還吃那啞巴虧不吃?到時周大娘再拿情義的話來哄騙我爺爺,怎麼了局?難道我家的東西,最後要改了姓周?”
他身直面淡地邁著步子,“你將房契拿出來,別易了手到時沒了依據。先這麼僵著,得需叫你爺爺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有他後悔,才好辦事兒。到時到衙門裡擊鼓告狀,就說他周家霸佔家宅,必是能定罪的。若你爺爺護他,這事兒就告不成,是以需得他心生懊悔。若你的推測不對,他們真就借了幾日便歸還了,你還回去,好聲好氣兒道個歉,仍是一院裡相處。”
這話甚和蘇一的心意,原她也是這般打算,只是還沒想明瞭。經他這麼一說,便通透了。她要謝他,藉口又問他姓甚名誰,家住哪裡。
他忽停下步子來,轉身正對她,說:“我到了。”
到了……
蘇一轉頭去瞧,卻是驚了一跳,面兒也呆了。不知不覺,她怎麼竟跟著他走到鹹安王府的大門前了?!
☆、分歧
蘇一對這王府心裡有陰影,避之不及。篩了下腿下意識要跑,卻還穩著神思道了句,“民女不識王爺真身,冒犯了。”話一說完,捎著動作一扭身兒跑了個沒影。
這人果也是她說的那個,鹹安王府的王爺許硯。瞧她那般神態撒奔而去,不知其因,暗自一笑,置之一邊自顧回府罷了。踩腳上了階磯,大氅垂擺覆地曳曳而動,雲紋壓的邊擺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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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金銀鋪今日頗為冷清,只有陶小祝一人守著店面子。午後陽光打進鋪子來,鋪了檻內三尺亮白。他正有些打盹,忽見得蘇一風風火火進了鋪子,驚得一個激靈把睏意打消了大半。
蘇一風風火火也是常有的事兒,今日卻又不知為何。但見她停在桌邊兒撐手大喘氣兒,腕上還掛著包裹,陶小祝起身過去,手裡甩著腰上皂絛把玩,“半日不見人影,躲哪偷懶去了?需得告訴你,這要扣工錢。”說罷瞧見她身前的手爐,伸手拿了過來細瞧,“這麼個精緻的玩意兒,你哪兒來的?掐絲琺琅,勾蓮八瓣,一瞧就不是尋常人家用的物件兒。”
“壞了,跑太急忘還了。”蘇一抬手捂住突跳的心臟,直起身子奪過那手爐來,自顧嘀咕,“不成,我得還回去。”但走兩步又停住,仍是嘀咕,“不成,我去了也見不著,還給誰去?保不齊還是被攆出來,當個要飯碰瓷兒的。”
“你嘀嘀咕咕說的什麼?半日不見,鬼鬼叨叨的。”陶小祝敲她腦殼,把手裡甩的皂絛撂下,靠到桌沿兒上雙手抱胸。
蘇一這廂回了神兒,側目看他,聲氣幽幽道:“這東西是鹹安王爺的,我忘還了……”
青天白日的說這等笑話,陶小祝稍許一愣,嗤笑兩聲兒,站直身子,“鹹安王爺給你東西?我瞧你是癔症犯了。這半日哪裡去了?難不成便是去哪個大戶人家偷的這個?小心人報官抓你,衙門的人來了,你師哥我也保不住你。”
“真是鹹安王爺的,他還與我說了一路的閒話。”蘇一抱住手爐,說得誠懇,“可憐我手冷給的我這個,我將他送到王府門口,他說到家了,那不是鹹安王爺還能是誰?”
“入鹹安王府的就是鹹安王爺?”陶小祝懶得理她,回了身去做鏨刻,“鹹安王府門上住著多少人,侍衛、奴僕、清客,如何能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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