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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有身穿甲衣計程車兵在街頭亂竄,也辨不清到底是哪個衙門計程車兵,見到財物就搶,平民百姓幾乎無人敢隨便走動。
易楚拘束著幾個丫鬟足不出戶,天天悶頭做針線。
君王駕崩要停靈九天才能下葬,下葬那天,銷聲匿跡一個多月的晉王終於有了訊息,說是與韃靼作戰時,不幸傷了頭部,昏迷不醒。
而素來不露面的忠王卻站了出來,在百官面前慷慨陳詞,感念景德帝生他養他,決定追隨父皇侍奉左右,言罷一頭撞死在棺槨前。
眾人驚愕不已,忠王與被囚禁的先太子是同年染病,先太子很快病癒,而忠王卻一直纏綿床榻閉門不出,不成想一露面就有如此驚人之舉。
就在眾人驚詫之時,邵廣海轉達了先帝的口諭,立楚尋為皇太孫,待先帝駕崩後即可登基。
臣子們大抵是相信的,畢竟這一陣子景德帝的態度已經表明他屬意楚尋。王爺們卻不相信,質問邵廣海,“既然先帝有此想法,為何不寫聖旨,還要口諭?誰知道是真是假。”
邵廣海戰戰兢兢地說:“聖上早留有密旨,只是不知在何處。”
這時,威遠侯林乾一瘸一拐地走到前面,掏出張明黃色的詔書,先讓幾位閣老看了,又請翰林院學士看。
眾人都確定是景德帝親筆所書,詔書上的朱印也是真跡,並非偽造。
林乾這才掃視一下群臣,揚聲念出上面的文字,與邵廣海所說並無二致,景德帝本意便是要傳位於楚尋。
林乾自打腿斷卸任,再不曾議過朝政,更沒有進過皇宮。
陸源早聽皇后提過密旨之事,也派人暗中到司禮監以及內閣搜查過,再想不到景德帝的遺詔會在他手裡,便是邵廣海也納罕不已。
他在軍中素有威望,與各位親王或者皇孫也並無親疏遠近之分,他說的話,還是令人信服的。
尤其,現在楚尋已經掌了親軍十二衛的兵權,整個皇宮都在他手裡握著。
就算陸源仍管著錦衣衛,可單憑一個衛,能與金吾衛、府軍衛等十一個衛抗衡?
而且,晉王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陸源瘋了才會與楚尋作對。
五月初六,楚尋登基,,改國號為嘉德;初八那日,為景德帝上諡號為“啟天弘道純仁皇帝”,為忠王賜諡號忠獻;十二日,令外地親王各回封地,不奉召不得歸京,又賜晉王藥材無數金銀若干以示嘉獎。
隨著局勢的穩定,外地的米糧開始往京都調運,京都物價仍高,卻不再像先前那般人心惶惶。大勇將剩下的米糧拿出一部分賣掉,倒手賺了不少銀兩,剛好在前街置辦了一處店面。
而杜仲卻仍無訊息。
易楚開始著急起來,先前形勢緊張,沒有訊息在情理之中,如今大局已定,韃靼人也早已退回到漠北深處,杜仲為何還不見隻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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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朧,照在蜿蜒的鄉間小路上。路旁是成片的麥田,麥苗已過膝高,在微風的吹拂下掀起層層麥浪。
又有不知名的夏蟲,躲在草叢裡或者石峰裡,哼哼唧唧地吟唱。
一派安詳靜謐。
突然,不遠處的村落傳來犬吠聲,接著是疾馳的馬蹄聲踏破了夜色的寧靜。
有三人騎著駿馬賓士而過,直到村口的土地廟才徐徐地停了馬。
頭前之人身材頎長,先一步下馬,警覺地四下打量番,牽馬進了土地廟,後面兩人身手也極利落,緊跟著走進去。
幾人藉著月色蒐羅些樹枝稻草之物,生了火,架上瓦罐,從隨身帶的牛皮囊裡倒了些水進去。
火光搖曳,映出了他們的面容,頭前那個穿一襲鴉青色的長袍,長袍沾滿了塵土,神情也有些憔悴,一看就知道是長途跋涉而來,可那雙幽深的眼眸卻黑亮動人,綻放著耀目的神采。
正是易楚苦苦思念的杜仲。
沒多大工夫,瓦罐裡的水咕嚕嚕冒了泡,衛楊取下瓦罐遞過去,“公子喝水。”
林楓則從懷裡掏出條半新不舊的帕子,一層層解開,裡面是個油紙包,油紙包裡包著幾隻包子。
杜仲也不怕燙,“咕咚咕咚”就著瓦罐喝了兩口水,又抓了兩隻包子一口一隻塞進嘴裡。
衛楊見此情形便問:“公子要連夜進城?”
杜仲點點頭。
此地已是京郊,他們緊趕慢趕想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城,沒想到人還能堅持,馬卻受不了了,騎著騎著就覺得馬腿發顫,只能稍作休息。
按衛楊的想法,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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