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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罪加一等。”
杜仲輕蔑地瞥他一眼,續道:“梁侯爺訊息靈通,想必也知道,先兩年楚況忤逆,抄家時也搜出這麼一柄刀。”側頭轉向吳峰,“當日吳百戶應該也在場,不知道對此刀可否有印象?”
吳峰暗罵杜仲狡猾。
那柄刀他自然有印象,不只是他,當時所有查抄先太子楚況宅邸的兵士都見過。杜仲還特地指出那粒色澤黯淡的金剛石,又檢視了往來賬目,知道是平定侯在楚況四十歲生辰時候送得賀禮。
誰能想到,那個時候他就留了後手。
吳峰清了清嗓子據實回答:“當時我確實在,記得這刀是梁侯爺送給楚況的生辰禮。”
杜仲便問平定侯,“不知道先帝賜給我父親的殘月,如何到了梁侯爺手裡?”
平定侯面白如紙,身子抖得似篩糠。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必定是大章氏偷拿送給親家平定侯,而平定侯又作為寶物送給了先太子。
章總岱也反應過來,暗罵自己的妹妹做事不靠譜,怎能拿御賜之物送禮。
其實這事也怪不得大章氏,當年景德帝賜刀是因為在御書房與明威將軍談得興起,讓人取了這柄刀來。
明威將軍與大章氏並不親近,自然不會特意在她面前顯擺,只拿到外院給父親杜鎮過了目。
大章氏並不知道是御賜的東西,再說當時大房已經沒了人,便是拿了也沒人追究。
誰能想到杜仲還能活著回來,而這柄刀又被平定侯送給了先太子,正好抄家時又被杜仲看到了。
杜仲仍不罷休,指著章總岱道:“章大人前年六十大壽,中堂前掛了幅武煙閣主的《月下松風圖》,想必大人已經看過多次,不知主意到沒有,那個月字寫得格外大,字型較之其餘四字略有不同。”
章總岱孤傲地說:“是又如何?”
杜仲淡然一笑,“沒怎樣,那幅圖是我母親陪嫁的東西,不為其他,只因武煙閣主是我三舅給自己取的名號,月字是我三舅所書,其餘四字卻是出自我母親的手筆。母親最愛此畫,往常都掛在父母住處的書房裡……若章大人肯割愛,我願出千金買回來以慰母親在天之靈。”
朝堂一片譁然。
這次再沒有人不明白這幅畫是怎麼到了章總岱手裡了。
杜仲嘆道:“以前常聽祖父提到章學士,章學士為人剛正兩袖清風,又時不時接濟家境貧寒的學生,凡認識章學士的,誰人不敬仰她的品行,沒想到啊沒想到……”
後半句雖然沒說完,可大家心裡都清楚。
章總岱偌大年紀,臉色竟然漲得通紅,幾乎要湧出淚來,片刻才平靜幾分道:“舍妹確有不是,但杜旼是你的親叔父,杜俍是你的堂弟,難道你竟連他們都容不下?”
杜仲悲憫地看了他一眼,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來,冊子是拓得官府的文書,上面記著杜府近幾年賣出的田地與店鋪,沒記買主是誰,可賣方清清楚楚地是杜旼的簽字與私印。
“一千五百畝地,六家鋪子,章大人精通曆法算術,想必能算得出共是多少銀子?杜旼是晉王府的屬官,一年俸祿是多少,章大人定然也清楚。這等敗壞祖宗家業的人,章大人還要留在家裡供著嗎?”
說罷,杜仲一揚手,紙張紛紛揚揚落了滿地。
有好事的撿起一張瞅了眼,悄聲道:“這間是東華門的鋪子,賣了一千二百兩。”
另有一人道:“這是當票,當了不少東西。”
杜仲揚聲道:“我信義伯府的財物大都是我祖父我父親歷年軍功所得,當祖祖輩輩傳下去,以彰朝廷恩典,即便變賣,也應用來辦族學或者興祖產方為興家之道……如今聖上既然恩封臣為信義伯,臣容不得如此敗家之人。”
楚尋靜默地看著這一切,忽而出聲問道:“章愛卿,倘若是你家中,愛卿將如何處置?”
“臣……臣,”章總岱吭哧半天沒有說出話,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臣有罪。”
其餘跟章家有舊之人卻再不敢多言,惟恐杜仲再說出自家哪樣東西來歷不正當,失了財物事小,丟了名聲事情可就鬧大了。
只有張御史還惦記著杜仲十二歲那年,在守父孝母孝期間欺侮祖父房內大丫鬟的事情,正要挺胸而出,無意間對上杜仲的眼眸。那股陰冷的寒意讓他不由地退後幾步,再也沒了進諫的膽量。
楚尋無謂地揮揮手,“杜愛卿的家事便由他自行處理,眾愛卿各自管好自家就成。”
語畢,便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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