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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一連五日,陸晟都未再出現。青青一個人寫寫畫畫倒也過得輕鬆,只是孕期反應愈演愈烈,起先不過是發懶愛睡覺,眼下只孕吐這一條就能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因此陸晟再度出現時,又發現她瘦了,瘦得一張笑臉幾乎只剩下一對水亮溜圓的眼睛。
這下再有天大的火氣也煙消雲散去,何況他忙忙碌碌中已將心情調整到最佳才來見,當下便只剩下憐惜,捧著她的臉左右端看,最終無奈,“朕聽太醫說你吐得厲害,卻沒想到幾日不見,竟瘦成這幅樣子,你這丫頭,存心要讓朕不安生是不是?”
青青偏過頭,避開他的手,自己個兒精神也不大好,更加懶得應付他,“是肚子裡這個鬧騰,又不是我存心餓自己。”說話時身子一歪,倚在春榻上,她臉上無妝,身子纖細,倒真是個十足十病美人,“再說了,我連自己都顧不上,誰還管你安生不安生……”
陸晟笑,“好些日子不見,如今剛一見面你就給朕吃一頓掛落,這天底下再沒人有你大膽。”
他拿手心貼住她依舊平坦的小腹,彷彿真能摸出門道來,好半晌都不見說話,隔了一陣,他到底是什麼也沒感受出來,便還是說正事,“在這住了快一個月,朝中事忙,也該是時候啟程回京,只是今日瞧你這身子,朕仍是放心不下,再多留幾日也好。”
本是替她著想,誰知青青並不領情,反而說:“回便回吧,我這毛病一時半刻也好不了,這王府裡什麼都沒有,我可不願受這苦日子,再說了,有些事情,早回去才能安心,您說是不是呢?”
她一雙眼橫過來,秋波流轉,將人看個通透。陸晟卻伸手將她雙眼蓋住,口中說著敷衍之詞,“你這一問,朕哪裡敢答?是與不是都怕惹娘娘生氣,不說也罷。”說話間一低頭,吻住她略顯蒼白的唇,於初春午後遞予她一段繾綣纏綿的吻,卻也隱隱透著不安。
但這一回,不安的卻不是青青。
陸晟照原計劃啟程回京,路上不顧勸阻非得與青青同乘一車,她身子不爽,脾氣就越發地大,陸晟根本不會照顧人,一路被她嫌棄得連話也不敢說,只曉得躲在角落裡翻摺子,氣都撒在這幾日上摺子的大臣身上,實在可憐。
聖駕行至京郊附近,青青又忍不住狠狠吐上一回,這次搜腸刮肚的,陸晟都瞧不下眼,難得能伸出手來在她背後順一順,口中說:“這孩子是怎麼一回事?朕從未見過吐得這樣厲害的,還未出生就這樣折騰母親,等他大一些,非要狠狠罰他不可。”
這話聽得青青要翻白眼,好不容易吐完了,飲過茶睨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他才丁點兒大,四叔這套威脅人的法子他恐怕是不受的,再說了……”
“再說什麼?”
再說孕婦你又見過幾個?恐怕從前也只皇后而已,現如今才當真瞧見女子懷孕是多大一件苦差事。
“沒什麼。”她不願說,讓陸晟迎頭碰上個軟釘子,生生把那些個從前的壞脾氣全都憋了回去。
沒轍。
☆、第62章 62章
青青第六十二章
按說聖駕回鑾應當是喜事一件; 宮裡早早準備起來; 各宮主位爭先恐後要在皇帝跟前露個臉; 畢竟小別勝新婚,離了這麼些日子,誰知那皇帝忘性大; 撿著誰又驚豔一回。
唯獨長春宮靜得離奇; 皇后在這個檔口告假; 實在不大體面。但上頭的事誰也不敢打聽,只當是皇后知難而退; 下頭的只管打扮自己,恨不能天上採花地上踏月,做個出雲仙子才好。
但倘若推開長春宮的門; 便能聽見細細長長的哭聲; 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拉扯著女人的聲帶; 將那哭聲硬生生扯得老長。
廳內,滿福大約是被驚走了魂魄; 雙目無神; 面似金紙,見了皇后也不知要跪,反倒軟泥似的癱在地上; 口中嗚嗚咽咽的全是人聽不明白的字句。
周英蓮立在一旁,半眯著眼,老神在在,決計是個最討人厭的模樣。“皇后娘娘; 聖上吩咐,滿福此人面噁心毒,口中盡是大逆之言,聖上念皇后辛苦,難免有疏漏之處,便替皇后娘娘處置了,六宮之事繁雜紛擾,還請娘娘謹慎為之。”
周英蓮說得平常,皇后卻聽得驚心動魄,這是頭一遭陸晟這樣明著打她的臉,不僅要她低頭嚥下這口,還要將她的人都折了進去,滿福跟了她多年,是從關外一路伴她入主中宮的情義,現如今她瞧見滿福張嘴時那空洞洞的口腔,彷彿一隻黑漆漆洞穴,自喉嚨眼兒裡養著鬼怪,嚇得人渾身汗毛倒豎。
滿福轉過頭來,皇后差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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