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第2/4 頁)
葛馨寧嚇得手足痠軟、心頭亂跳。
她本能地想呼救,卻不知道這店家靠不靠得住,一時不禁又遲疑了。
不由自主地,她想起了隔壁那個彈琴彈得亂七八糟的傢伙。
可是這會兒耳邊已經沒了琴聲,想必是那個秦子產已經睡著了吧?
那個可厭的傢伙,平時總是添亂,關鍵時候卻是一點用也沒有……
葛馨寧心裡轉得飛快,一邊暗恨,一邊驚恐,心跳得幾乎要從喉嚨裡鑽出來。
這時門縫裡的利刃忽然被抽了回去,葛馨寧不敢鬆手,只得貼著門板站著。
忽聽門外有人壓低了聲音道:“打不開。會不會是小娘皮動了手腳?”
另一個聲音立刻應道:“不至於。那丫頭蠢得很,一路都不設防的。何況她的飯菜裡面照例加了佐料,不可能醒過來的。”
葛馨寧聽見這個聲音,不禁悚然一驚,雙腿不受控制地打顫起來。
何老伯?
那個樸實而健談的老車伕,竟是要害她的嗎?
他說她的飯菜裡“照例”加了“佐料”,難道這一路上她精神不濟,都是因為飯菜被何老伯動了手腳麼?
葛馨寧細細回想,這一路所有的飲食,確實都是何老伯準備的,他要動手腳,確實易如反掌!
但她近來已經很少吃客棧的飯菜了。
秦子產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廚藝不錯,每次做了吃食,總要偷偷分一點給葛馨寧吃。盛情難卻,葛馨寧實在無法拒絕。
於是客棧的飯菜便吃得極少了,尤其是今晚,幾道小菜她幾乎是一筷未動,只喝了兩口湯,便將剩下的倒進泔水桶裡去了。
莫非她這一路的疲憊睏倦,都不是因為身子弱,而是因為一直吃著加了“佐料”的飯菜?
葛馨甯越想越心驚。
這時何老伯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再試一次,不行就撞開門進去算了!再往北都是窮鄉僻壤,買主只喜歡粗壯結實能下地的,這種嬌滴滴的貨色賣不出好價錢!”
先前那人立刻應道:“正是這話。這種貨,在城裡是寶,在鄉下就是草,不能再往前走了。盧員外家的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我看多半有門,這次咱們可要大賺一筆!”
何老伯“嘿嘿”地笑了一聲,十分陰森可怖。
葛馨寧只管死死地按住門閂,一動也不敢動,這時那柄利刃已重新伸了進來,熟練地往旁邊一撥。葛馨寧一時不防,門閂幾乎脫手。
她心下發慌,下意識地伸手一奪,門閂“咚”地一聲跌回了遠處。
這一下可就麻煩了。
外面那人驚呼一聲,立刻叫了起來:“裡面有人!那妮子醒了!”
“踹!”何老伯斷喝一聲。
隨後,房門發出一聲巨響,“咣啷”一聲被人從外面猛力踹開。
葛馨寧站立不穩,整個人幾乎被撞得橫飛出去,踉踉蹌蹌地磕到了床頭才停下來。
這時房門已經洞開,葛馨寧驚恐地掙扎著爬起來,抬頭便看到店掌櫃的那張看似和善的臉上帶著笑容,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而何老伯站在店掌櫃的身後,雙目低垂,看不清表情。
“你們,想把我賣掉?”葛馨寧定了定神,勉強穩住自己的聲音。
店掌櫃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既然你聽到了,我們也不必瞞你。這裡的盧員外有心收你,只要你乖乖跟了他去,今後少不了你的好日子過——如果你不識好歹,可就沒有人能救你了。”
葛馨寧看向何老伯,神色平淡:“老伯這一路上跟我說的話,全都是騙人的麼?莫非你並無兒孫,所以不怕傷陰騭?”
何老伯的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隨即依舊掛上了略有些木訥的笑容:“姑娘,別怨我,我也是生活所迫。”
葛馨寧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忙道:“你需要錢,這好辦,你送我去見我夫君,要多少錢都可以給你!”
何老伯似乎有些猶豫,那掌櫃的已冷笑道:“等你見了你男人,多半要把我們送官法辦了吧?我們沒那麼蠢!盧員外出手一向闊綽,隨便給點賞錢就夠我們過一輩子的;就算不能賣給盧員外,賣給個尋常的莊稼漢子,至少也能賺兩三年的花銷,我們為什麼要捨近求遠,還要冒殺頭的風險送你去那漠北戰場上去?”
葛馨寧掌心冒汗,面上卻只裝著雲淡風輕:“俗話說‘富貴險中求’,你們怎的這就怕了?你們幾位如此煞費苦心地拐了我來賣,做的本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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