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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年公子本已走過葛馨寧的面前,這時卻忽然轉過頭來,向她一笑:“夫人也是趕路麼?不知要往哪個方向去?在下要往漠北,若是順路,不妨同行,一路上有個照應也好。”
葛馨寧慌忙後退幾步,肅容道:“我想不必了,男女有別,同行不便。”
這話已是明著譏諷對方目無禮法,不料那公子摺扇輕搖,微微一笑:“既然男女有別,夫人獨身一人與車伕同行,難道便不用顧忌了麼?”
葛馨寧本已憋了大半夜的怒氣,此時聞言如同火上澆油,忍不住冷笑道:“佛心見佛,賊心見賊!”
“同樣的話,在下也可以一字不改地奉還給夫人。”那公子搖了搖扇子,自以為瀟灑地笑了一笑。
葛馨寧不願再與此人糾纏,乾脆從他身旁繞過去,徑直下樓。
誰知那人偏在後面一步不落地跟了上來,邊走邊道:“在下姓秦名産,字子產,號皓如居士,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葛馨寧裝著沒聽到,加快腳步走了下去。
何老伯已在樓下等著,見葛馨寧出來,忙上前招呼。
葛馨寧急於趕路,說好了不在客棧中吃早點的。何老伯早已替她包好了點心,一刻工夫也不敢耽擱。
葛馨寧看見何老伯的眼角也有倦容,知道他在馬棚之中歇得並不舒適,心中不禁微感歉疚。
出了鎮子,馬車加快了速度,葛馨寧忽然留意到後面還跟著一輛車,一路走走停停,竟是緊跟在她的這輛馬車之後,既不肯超越,也絕不落後。
葛馨寧想起從前聽到的種種傳言,心裡忽然緊張起來。
江湖風波險惡,該不會真的讓她遇上壞人了吧?
葛馨甯越想越害怕,原本一直昏昏欲睡的,這會兒出了一身冷汗,倒覺得清醒了許多。
這時後面那輛馬車的簾子忽然被掀了起來,從視窗探出一張笑臉。
葛馨寧微微一愣,滿心驚懼立時換成了惱怒。
原來還是那個可厭的傢伙!
她並未答應同行,此人卻還是死皮賴臉地跟在後面,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難道是旅途寂寞,有心戲弄別人,以為可樂麼?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在!
葛馨寧恨恨地摔上簾子,縮回車中躺下,再也沒有起身向後面看一眼。
本以為這種人不外乎圖個有趣,沒人理他自然就作罷了,不料午間停下來休息的時候,竟然又看到了那張可厭的笑臉。
這還不算完,到了晚上,此人竟然無視葛馨寧憤怒的目光,厚著臉皮又跟她住進了同一家客棧,而且明說要住葛馨寧隔壁的房間,害得葛馨寧被店小二用好奇的目光盯著看了很久。
這一夜倒是勉強還算安靜,可是次日一早再次看到那張笑臉的時候,葛馨寧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瘋掉了。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好幾天。
掐指算來,離開京城已經接近十日。
沒想到自己竟能在馬車上堅持這麼久,葛馨寧簡直有些佩服自己了。
這一日,依舊是馬不停蹄地奔波了一整天,依舊是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隔壁依舊住著一個討人厭的傢伙,以及他的影子似的小丫鬟。
車伕說,這是這條路上最繁華的一個鎮子了,往北只會越來越荒涼,再有七八日便有可能會遇上戰場上退下來的散兵遊勇,那時的路可就難走了。
第167章。捆了再說
這一晚在客棧躺下之後,葛馨寧不知怎的總是睡不安寧。
到了後半夜,隔壁又響起了亂七八糟的琴聲。
這一次,葛馨寧卻並沒有十分憤怒,只是靜靜地坐了起來,靠在床邊閉目聽著。
這琴彈得實在並不如何高明,在葛馨寧聽來,至多隻能勉強入耳而已。
心平氣和地聽得久了,她居然也靠著床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什麼時候,耳邊忽然聽到一陣“唰唰”的響聲。
葛馨寧心頭一凜,清醒過來。
側耳細聽時,她發現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這一驚非同小可。
屋裡的蠟燭早已燃盡,葛馨寧只得藉著視窗照進來的微弱天光,悄悄地起身下了床。
這時門閂“咚”地響了一聲,竟有一大半已經滑脫了出去。
葛馨寧再顧不得多想,忙放輕腳步疾走到門邊,飛快地伸手按住了門閂的一端。
這時她才來得及定睛細看,果見門縫裡伸進一道利刃來,正試圖將門閂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