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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噓,謝燾雖未明說,但眾人都知道,當年長公主被送至歸元寺,以三年為期,意在服喪,是為了給謝太尉一個交代,儘管最後只意思了個半年。
楊珥看了一眼林無意,他臉色煞白,正神若無事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她心裡有些抽痛,卻心知自身恐怕難保,忙換了一副嬌羞的面容應對面前之事,對丞相道:
“皇后德昭天下,仍未所出,我一無德的長公主,不著急的。”
此話一出,謝燾的耳根有些泛紅。女眷席一石榴色衣衫女子,放肆地捂嘴嘲笑出聲,正是魏昭儀,當年她在帝后大婚時殺雁一事,終是因為辛帝顧及舊情,就此揭過了。
漸漸地,辛帝對她的興趣愈淡,侍寢過幾次再未懷上過龍種,太醫說是她身子虧空不利受孕後,不久,便徹底失寵了。這兩年,她一直和皇后爭鋒相對,皇后倒是並未放在眼中。
辛帝覷了一眼魏昭儀,又瞥向眼眶有些發紅的皇后,心情十分複雜。楊珥昨晚便與他說過丞相今日會提到她的婚事,現下的說辭也是與他商量過的。
明知道會中傷皇后,可是當真看到她難過後,心裡卻沒有半分愉悅。
女眷席上的一眾俏麗的妃子,雖說都低頭無語,但沒有哪一個不是樂見皇后洋相的。其中有位璇嬪,與魏昭儀坐得頗近,是一年前剛升上來的,原本只是辛帝身邊端茶的侍女,陰錯陽差地侍了一次寢後,便有了龍胎。
璇嬪原以為可以母憑子貴,辛帝也很是重視,誰料最後卻還是意外地滑胎了,許多證據直指皇后所為,卻都被皇后推脫開了,最後只能不了了之。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咽,此時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
群臣皆是沉默,這兩年辛帝礙於丞相出面,不得不與皇后琴瑟想好了好幾個夜晚,皇后那頭卻一直沒有動靜,他們只能心裡猜測,莫不是謝家的虧德事做了太多,報應來了?
謝燾牽了牽嘴角,“長公主還真是有心了。”不過,這有心二字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可是,老臣認為,皇后之事與長公主之事並無過大關係,長公主的自身的幸福也不可斷送啊!老臣的長子慶岱也到了適婚的年齡,早先時候在家裡苦苦哀求老臣,說是非長公主不娶,老臣也是出於無奈,才藉著今日之機提了出來,倒是讓大傢伙見笑了。”
說完還朝眾人拱了拱手,謝慶岱此時也迎了出來,目光赤誠地看向楊珥。
群臣皆擺手稱丞相乃慈父心性,無妨。心裡卻都是一顫,又是一盤好棋。
楊珥看都懶得看那謝慶岱一眼,故意做出憤怒的神情,“怎麼可能關係不大?我可是時時刻刻都心繫著皇家。前日裡我去道觀算了一卦,說是後宮中進了邪祟,有礙龍嗣的繁衍,須得農曆二月廿七日的純陽女子入宮,才能嚇跑那邪祟。”
丞相眼睛一橫,大叱到:“哪裡來的謬論!”
辛帝卻一副大感興趣的樣子,“誒!丞相,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凡是有利於龍嗣之事,朕覺得都是有嘗試的必要的,玥兒,你繼續說。”
楊珥心裡一嘲,當然是謬論了,都是她胡謅的。不過面上凝重,“皇上,臣妹費了兩日的功夫,終於找到了這純陽女子,現在已至殿外。”
辛帝道:“宣!”
適時,一位黛色衣衫女子隨著宮女進了筵席,眉眼如柳,儀態溫柔,嬌婉可人之狀不由得引得在席的男子心中一潤。
當然,某個只顧低頭斟酒的除外,斟了一杯,又倒入酒壺,斟了一杯,又倒入酒壺,以此迴圈往復。
謝慶岱身子卻是一震,不敢置信地望向來人,身子差點就衝了出去,卻顧及身邊的父親,終是止住了腳,謝燾莫名地瞪了他一眼。
景窗未看謝慶岱一眼,徑直行至楊珥身邊,跪下道:“民女拜見皇上。”
辛帝對楊珥道:“這純陽女子是何來歷?”
楊珥笑答:
“她名井霜,雲南王庶出的三女兒,身份雖然低了些,但據說從小便是雲南井家的福星,自她出生以後,但凡有她所在的地方,再大的劫難都會逢凶化吉。恰好她又是純陽之日所生,實乃入宮的不二人選。再則,臣妹已經讓太醫看過,井霜的身子十分利孕,於皇室是天大的喜事。”
當然,還是胡謅。雲南王自前朝以來,便是堅守皇權的那一派,所以楊珥才會想要給景窗安排了這樣一個正經身份。況且雲南王駐地偏遠,旁人查證景窗的身份難度也頗大。
謝燾連忙三拜九叩,“萬萬不可!皇上,這這這……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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