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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二房老太太鄒氏是個好強的,即便給兒子娶續絃,也是不肯要梅氏這般的,連族老都請動了,卻抵不過趙蕉聲聲泣血,寒冬臘月在院門外頭跪了一天一夜,膝蓋都凍凝實了,還是壯年人便落了一身毛病。
二老太太受不住這一跪,接著便給兒子氣得病來如山倒,纏綿病榻十多日,連一直閉關理佛的二老太爺都驚動了,拿了柺子要打死趙蕉這個不孝子!只接著二老太太病卻好了,只頹然一句:“由著他去罷……不過你記著,往後因果如何,我再不管了。”
二老太太說到做到,娶梅氏進門那天,她稱病沒出面,緊接著梅氏隔年便生了趙婂,她只瞧了一眼,連抱也不抱。
後頭趙蕉受官外放到江南,已是許多年不見,二老太太與趙婂母女的情分更是淡得稀薄。
都這般了,又如何會出手管教孫女?
老太太心裡冷笑,她最瞭解這個妯娌,向來是雁過拔毛斤斤計較的性子,十多年前一樁芝麻大的小事兒,她都能給記得清清楚楚的,改天定要找機會,突然噎上一句,她這心裡才舒坦。
這梅氏給她這麼大一番羞辱,若非擔心兒子那副文弱的身子骨,二老太太豈能容她大搖大擺八抬大轎進王府?
可惜梅氏這麼靈秀的腦袋,寫詩作畫是在行,在後宅裡頭卻似榆木一般,嫁進來快十年了,還不是沒把婆婆給捂熱?今次她若不再隨趙蕉外放,留在王府裡頭,也不知二老太太要怎麼磋磨她。
喜鵲拿著篦子,沾上露水給老太太通頭,語氣中不乏擔憂:“奴婢倒是擔心媛姐兒。她從前與瑜姐兒生氣作對也罷了,只她們都是聰慧人,如何也鬧不大……可媛姐兒瞧著,近些日子竟與婂姐兒總湊一塊兒去,奴婢想著,可莫要惹出事端,白白丟了女兒家的顏面名聲才好。”
老太太閉著眼,露出淡淡的笑意:“阿媛這姑娘,隨了她孃老子,一個比一個精明。只少了兩分真正的聰慧勁道,我倒是想教她,可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心性兒早就定了。這與其為她費力,還不如給她挑個容她鬧騰的婆家,你說是也不是?”
喜鵲也露出笑來:“老太太說的是。”
只是哪來真正能容人鬧騰的婆家呢?泥人還有三分脾性呢,更遑論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了。
老太太這是說,自個兒不想插手了,為了這個庶子所出的孫女兒,能做到挑個好婆家,早就是仁至義盡了,哪會再用心□□呢?
倒是瑜姐兒,她的身份雖只有老太太和王上曉得,卻是非同一般的尊貴。
老太太待她這般好,自是有自個兒的考量。
第10章
趙媛回了屋,後腳便去了她娘江氏的房裡。江氏正在給兒子趙宏逸納鞋底,兒子走路費鞋,一季給他一氣兒做個四五雙鞋叫他更替著穿,到了後頭仍是磨的磨壞的壞。
江氏見是女兒歸來了,又低頭穿針引線:“回來了,你去把桌上那碟子點心給你哥送去,先頭你蒲大伯母送來的,我這都給忙忘了。”
趙媛掀了眼皮,恨道:“我才不去!這些丫鬟您還不夠用,叫我這正經姐兒幹這差使?”
江氏皺了眉,放下針線不悅道:“前些日子娘是怎麼同你說道的?娘叫你給你哥端茶遞水,還不是為著你好?你瞧你,平日裡同你哥這般生疏,往後叫娘怎麼放心你,啊?你說將來這個家還不是你哥的?往後你嫁人了,總歸得有個孃家兄長撐腰才是正經。小姑娘家家,好心勸你又不聽了!”
趙媛給江氏嚷嚷得心煩,靠在榻上不肯動彈,冷笑道:“是是是,娘是為了我好,您又不是不曉得,舊年蘇寶瑜的事體一過,他瞧我便跟個生人似的,壓根不拿我當他妹子!我又何苦往他跟前湊?”
江氏聽到寶瑜的名字,皺眉不悅道:“即便你祖母真要把瑜姐兒許配給你哥,你也不可明著說嘴,這事兒還是你的不對!聽娘一句,你同你哥認個錯,又能如何?”
趙媛心裡更是憋屈得緊,她娘嘴上說的風光霽月,心裡頭對蘇寶瑜摸不準比她還厭惡三分。
舊年她同孃親一道去外祖家祝壽,拉著淑容表姐還有大舅母幾個妯娌一道說了兩句閒話,也不知被哪個碎嘴巴傳進了哥哥耳朵裡。趙宏逸登時便怒了,倔脾氣一上來,便要找她孃親理論。
說是說他人品清正,幫理不幫親,可叫趙媛看,就是給蘇寶瑜迷住了。
鬼曉得這兩人才見幾面而已,趙宏逸就給迷得五迷三道的,江氏心裡也恨得很,面上卻不敢露出來。
而江氏偏心兒子唄,心裡再嫌惡寶瑜一介孤女貪婪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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