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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戚英姿擼一下自己的長髮，沈約道：“戚將軍不說的話，約只好如實向馬大人彙報了。”

戚英姿和沈約之間暗戰了幾個來回，趙全想要插嘴，齊大有將趙全往邊上一拉，兩人往路邊上去了。沈約眉目精細，戚英姿瞧他，心道，這大太陽底下看他，真是經看，跟工筆畫似的，人家是江山如畫，這人也長成了一幅畫。

戚英姿的眼神在沈約身上打了好幾個轉兒，沈約也好脾氣，任由她打轉兒，末了，才問一句：“戚將軍的說辭想好了嗎？”

“沒。”等說了沒有，戚英姿才發現自己又被詐了，她仰起頭，“沈大人多心了，哪有甚麼說辭，末將對朝廷一片忠心赤膽，絕不會哄騙上峰，沈大人千萬不要誤會末將。”

戚英姿說謊的時候，臉會不自覺泛紅，她一張臉從臉頰紅到耳朵根底，沈約也不點破，只道：“既是如此，那約只好向馬大人陳情此事，因此事涉及在朝中為官的蕭大學士，事關重大，約只好請示馬大人做主。”

初夏午後，烈日之下，戚英姿的眼珠子溜溜轉了一圈，她看趙全齊大有，“都給我滾過來，跑那麼遠做甚麼？”

沈約頗有耐性，戚英姿並非世故奸猾之人，這個女將軍，一點子事情都寫在臉上。趙全與齊大有慢悠悠挪過來，戚英姿踢趙全一腳，“事是你惹出來的，你說，你自己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全摳了摳頭頂，“那我說了啊。”

“說。”

“其實也沒甚麼，就是蕭家仗著上頭有人，蕭園管事的說他們大伯是朝廷的大學士，便仗著蕭大學士的名頭和海上的人做生意。”

“海上生意？”沈約蹙眉。

趙全道：“沈大人有所不知，海上做生意的不止一家，幾乎當地有權有勢的人家都和海上的人做過生意，蕭家就是，他們主要是出口瓷器和紙張，再從海盜手裡買香料，蕭家有錢到甚麼程度，他們在杭州府和南直隸都有個香坊，叫甚麼‘檀宮’。”

“南直隸的香坊大大有名，聽說咱們整個南邊的香料都是南京檀宮散出去的，因蕭家生意做的大，海上的人都想和蕭家合作。”

戚英姿道：“賴苞就是蕭家的主顧之一，他們一個在海上和日本家族打交道，一個在岸上和江南豪富們做交易，一海上，一陸上，兩家人承包了浙江這一片的海上貿易。”

第8章　海盜來襲

嘉靖二年，日本的兩個使團到達寧波，一個代表細川，一個代表大內。大內使團收買了負責寧波海上事物的太監，希望太監給予大內使團以優待。

等到達寧波口岸，細川使團發現大內使團的船隻被優先檢查，他們便開始攻擊大內使團。代表大內使團的一箇中國使者逃走了，後頭細川使團在寧波府進行搶劫，搶了許多船，然後揚長而去。

明軍的指揮官去追擊，在海戰中身亡。

這一系列之後，朝廷上乘官員指責寧波府當局翫忽職守，負責浙江海事的太監被指責受賄，但此事不了了之。

文官們對這個太監發起攻擊，嘉靖帝不予理睬，更深層次的原因是這些文官們都反對了皇帝對自己親生父母大禮的方針；所以皇帝並不順從和採納文官們的建議。最後這個太監並沒有受到責難，反而被給予了更廣泛的權利。

嘉靖六年，嘉靖朝廷對正德時期的鎮守太監有一次普遍清洗，這個權宦太監在這次清洗活動中才遭殃，終於被解職。

太監被解職之後，文官們批評太監當權，並強調海上事物需要一個文官，需要一個有權自主行事的高階官員去協調審查當地的地方官員。

這一年，明廷允許日本朝貢使團十年貿易一次，條件是使團中沒有武士，使團不允許超過一百人與三艘船。

嘉靖六年這一規矩的建立打破了日本的權勢家族對海上貿易的壟斷，明廷也專門建立了接待日本使團的海岸貿易中心。

嘉靖八年的時候，又一個日本海上使團抵達寧波，寧波府收繳了他們的武器，並且嚴密監控這些日本使者的一舉一動，這一次他們沒有機會和中國商人進行貿易，也沒賺到什麼錢。

同年，明政府撤銷市舶司，理由是浙江只需要一個太監官員。海上的事物改歸鎮軍太監，由鎮軍太監負責地區防務。

嘉靖八年來過了一個日本使團，那麼下一個使團就不應該在今年到來，因為這一次離上一次還沒有十年，僅僅只隔了兩年之久。

戚英姿道：“沈大人，您是兵部派來的文官，您說，朝廷對咱們東南沿海的海盜問題是不是根本不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