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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溫柔嫻雅、說話挑不出錯處的她,簫清羽目光漸漸變淡。突然,更是懷念方才,衝他撒嬌埋怨的大小姐。
半晌,他自嘲的一笑。不過是一頭老虎罷了,他在多想些什麼。她,什麼珍貴玩物沒見過,又有多少為她魂牽夢繞的男子,奉上金山銀山過。
“你笑什麼?”秦蓁覺得莫名。
沒有上好的透氣棉紗布,她就去裁了舊內衫來包紮。
“沒什麼,”他抻了抻手臂,道:“我的傷無大礙,今天天色晚了,明天我陪你去裴家找裴少爺交換。”
“噢,好!這麼大頭老虎,其實我也是第一次見,難為你……可惜了。”她不覺得可惜,是替他說的。
簫清羽落寞的搖搖頭,“再珍貴,也換不回一顆人心。”
秦蓁以為他說的是紀昭,跟著稱是點頭。
夜涼如水。季春氣候不僅寒冷,還發潮。有幾回饒是在白天,可以看到桌椅上都爬滿溼漉漉的水珠。
剛躺下床沒一刻鐘,秦蓁就焦躁難安。
“簫清羽,你睡著了嗎?”
“沒,怎麼了?”
第15章
夜聲靜靜的,醺風流動的聲音仿若都清晰可聞。
胸腔響起異常的跳動,秦蓁極力說服了自己,不料開口還是磕巴了下:“你,你上來睡吧,地上潮涼,不利於你傷口的恢復,要是潰爛化膿,那些野菜難以治好。”
說罷,她往旁挪了些位置,手指腳趾蜷縮得緊緊的,是來自於第一次跟男人同被而眠的緊張。
簫清羽那邊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攥。
他勉力吸了一口氣,背過了身,嗓音微微嘶啞:“不要緊。”
秦蓁拍床而起,為他所拒發惱:“叫你上來,你怕我是老虎,吃了你嗎。”
他聞聽她總算像個十六歲少女般的稚氣嬌嗔,倒是笑了。
須臾,兩人到底躺在了同一張床上,狹窄的木床,迫使他們抵足而眠。
簫清羽依舊背對著她,側身躺著,然有來自她的溫熱氣息,不容忽略的在狹窄的被間遊蕩碰撞。這是他從五歲記事起,就從沒有旁人的氣息與他這麼親近過。
“你不怕嗎。”他帶著微微試探的口氣。
怕什麼?秦蓁想了想,這人行為很是規矩,自然不是怕他做出旁的舉動。那就是怕這等作為,關乎她的名聲?
秦蓁望向頭頂漆黑的床架,聲音如幽谷般寧靜安然:“從我踏入簫家那晚,就說不清了,不在乎那些虛名就是。”
他以為,能看透她一點了,又發現突然看不透她了。簫清羽微微攥緊被角,腦仁有些發疼。
秦蓁經過一會適應後,發覺旁邊多出個人也沒什麼,便沒有防備的,放鬆身心漸漸睡了過去。
經寒冷驅使,人在無意識中會自主尋找溫暖。清晨曦光未現,簫清羽就醒了。他其實偶爾比婦人要起得還早,在她們做早飯前,檢查柴禾,還要把水挑滿,要麼看家裡有沒有其它重活,一併做了,不誤著她們白天干活。
這一醒,感覺手臂和胸膛皆壓有重量,並不是讓他不適應的負累感覺,只覺得身上又軟又有分量,像將寒風的縫隙都填補了,讓他油然感到舒服和踏實。
他伸手一摸,探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繼而往下,觸及畫素日裡剝了殼的雞蛋,他下意識的放輕了手,訥然的睜開眼睛。
視線往下投,兩道濃密如蒲扇的眼睫,映入眼簾……
一團乖巧嬌小的身軀,竟然整個兒落在他懷裡,手臂穿過他腋下,像孩子依賴大人般的抱法。
大小姐安安靜靜的時候,這麼可愛。不對,她伶牙俐齒的時候,也很可愛……她什麼時候不可愛?
若是叫她見到此情此景,羞窘下再不肯與他同床……那就不是很可愛了。
簫清羽在她晚上費了很長功夫塗脂膏的臉上好奇的摸了摸,當真說不出的彈滑,他從沒碰過這種感覺,形容不出來。只覺讓他收不住旖旎的心思,手沿著往下,劃到她嫣紅飽滿的唇角。
懷中人兒似被攪擾到,鼻子嬌憨的哼出聲,蹭動他薄薄的裡衣料。蕭冷的天裡,他驀地有些燥熱,閉了閉目吐納呼吸,他輕解開她的手,放回被中,給她掖好被角,方才下床趿履。
秦蓁醒時,又已是天色大亮。她驚得跳起來,飛快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