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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沒臉回去見她。
簫清羽哽咽認錯:“是我的錯,紀昭姐你放開我,天黑了,我不能再留她一個人在家,讓我回去。”
今夜烏雲密佈,連朦朧的月光都不見,蒼穹一片墨黑。
無以霜月以寄情。秦蓁跽坐起來,將窗戶關嚴實了,躺回諾大的床上。
耳畔都是靜謐的鳴音,她百無聊賴,手指一下一下刮擦著旁邊的枕頭。
咚咚。
門邊有動靜。
駭然的感覺瞬間讓毛孔豎立,秦蓁警惕,輕聲掀開被角下床。
她找不到傢伙,隨意將桌上茶壺捏在手裡。
她剛走到門邊,捏緊的茶壺還未高懸,門就開了。
男人一身泥濘雨水混合,狼狽的站在門口,一雙鳳目在髒兮兮的全身上下顯得清澈發亮,濃灼的眼神盯著她,啟唇。
“我回來了。”
第41章
捏在手心裡的茶壺快裂了,纖白五指繃得發緊發紫。簫清羽看在眼中,對昨日徹夜不歸的行徑懊悔不跌。
秦蓁凝滯了片刻,淡淡垂眸,讓開過道,她轉而抬步去衣櫃邊,拿出一套男人的乾淨布衫,放在他那邊枕上,她順勢爬上床,鑽入了被窩裡。全程無言。
窸窸窣窣的,屋子裡只有男人換衣服的聲音。簫清羽換上她準備的衣裳,關門吹燈,躺上了床。
朦朧夜色下,她側立微聳的背影也透著一股清冷。
簫清羽凝望半晌,嘴唇翕動,如鯁在喉,吐不出聲音來。
她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到了第二天,見秦蓁又來到繡坊,紀昭不依了,有趕人的架勢:“簫清羽昨晚又沒回家?那你也不能三天兩頭往繡坊跑,夫妻倆一個都不在家,是想家散了嗎。”
秦蓁被抵在繡坊門口不讓進,哭笑不得:“他昨晚在家。我今天是來決定派去阜陽合作的人選,昭姐姐快讓我進去吧。”
花廳裡又添了些根雕擺飾,獸嘴裡飄出的凍頂瑞腦香氣濃郁。
秦蓁坐在玫瑰椅上,手指翻著沒幾頁的冊子,漫不經心的掃視上面的名額。
幾位繡娘陪坐在旁,等了一盞茶功夫過去,有些急了。
秦蓁捂了捂鼻,順嘴提道:“這個時節燒瑞腦有些悶,添些自然的荷香吧。”
“……”
沒見過小東家如此懈怠的模樣。幾位繡娘有些擔憂的等著。
又過了一刻,總算見秦蓁提筆,卻並不是在已有的名單上圈劃,而是另外寫了一個名字。
雲霜幾人湊過頭去,看到名字吃驚:“怎麼是他。”
日落黃昏,秦蓁在家準備了一桌好菜。已經酉時過半,還不見人回來。
秦蓁雙掌托腮,遙望著天邊雲霞,日頭漸漸沒入山頂,她的心,也一點點下沉。
今日又不回家了?
忐忑中,一個火急火燎的人影出現在籬笆門外。蔣舟在外面呼喚:“弟妹,快跟我山上,清羽出事了。”
秦蓁丟下一桌的飯菜,鎖好門,便隨蔣舟上山。
蔣舟未免她著急,急忙交待:“不是大事情。清羽早上不小心掉入了一個深潭,水很涼。他自己說沒事,把溼衣服換了下來,中午就說躺一會。沒想到一躺下去就沒醒過來,我們發現他時,他渾身滾燙,怕是得了風寒。”
秦蓁擋開掃到臉上的茅草,聞言道:“得病怎麼不先去叫大夫,叫我做什麼。”
蔣舟語塞,害怕她的冷靜,趕緊答:“我們當中有人曉得治風寒的藥,已經採摘草藥喂他吃了下去。他昏迷中一直喊你的名字,我只好下山去找你了。”
很快,他們來到一座小屋門口。蔣舟幫忙開啟狹窄的木門,窘然的解釋道:“這是我們存放獵具的倉庫,有點小,不過另一大間是通鋪,人太多,清羽休息不好,你也不方便進去,就在這將就一下吧。”
小屋簡陋至極,是臨時搭建的草棚,這兩天又多雨,裡面有股潮溼的味道。蔣舟怕這位嬌小姐嫌棄,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她匆忙走了進去,眉頭不帶皺一點的。
蔣舟覺得,能讓他兄弟服服帖帖的女人,真不是一味的會驕橫而已。他甩了甩頭,幫他們帶上門:“你就在這裡陪他吧,不會有人打擾的。”
這裡沒有床,他們鋪了一堆稻草,簫清羽就躺在上面,人事不省,在地面一盞孤燈映照下,能看到他從臉到脖子都紅通通的。
“秦蓁,秦蓁……”
秦蓁雙膝側偏著,貼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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